穿着自己准备的大红嫁衣,脚下是一双红色绣花鞋。
对此,肖镇南颇为恼怒,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更谈不上愧疚,反正,他过了一次瘾其实就够了,那女子若活着,相处时间一长,说不定他还会厌烦。
这样的话,也能接受。
至于穿红衣红鞋会变厉鬼不过是民间传说。
对这类说话,他一向是嗤之以鼻,非常的不屑。
他也会几门小法术,定阴镇邪的法门略懂,于是,做了场消弭怨气的法事,以为,此事便会就此作罢。
不曾想,每到夜幕降临,那间没人的院子便传来了哀怨的歌声。
隐隐可见有女子身影在房间内跳舞,烛影摇红,婀娜多姿,这几日,女子身影出现在了院落,歌声则彻底传遍了府邸,一旦听着这歌声入梦,他们必定会出现在那院落中。
听着那歌声,望着那舞蹈,如痴如醉。
第二日醒来,一个个就像劳累了数日,精疲力竭,元气大伤,有人远离,然而,梦中依旧会被拉到这里来,哪怕逃到了几十里外也没法逃避。
一旦听过那歌声,就像是在神魂中留下了烙印。
肖镇南自然不会听之任之,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想了许多办法,几乎将自己懂得的术法全都施展了一遍,然并卵,最后,不得不请了外援。
他认识不少修行中人。
只是,大部分有交情的都是一些水平和他不相上下的人,没得卵用,他认识且能请来的厉害人物,也就长宁观的谭修缘,二十年前,他们曾结伴闯荡江湖。
这个小团体称之为一心会。
那时候,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小人物,修为最高的颜老大也不过是锻骨境第五层。
十八年前的某一天,一心会的成员除了肖镇南之外全部误入了一个新生灵界。
逃出来的只有谭修缘和朱彪。
其他人全部死了。
年代久远,他们的交情其实也有些淡了,肖镇南身为老江湖,自然也知道很多时候人情不如利益。
“老谭,听说你最近在寻找血昙花,说起来真是巧了,前段时间我入手了一朵,也没什么大用,要不,这就转送给你?”
肖镇南笑着说道。
他从身后的博古架上拿下了一个盒子,盒子严丝合缝,用禁绳捆着,绳上还贴满了符纸。
“那我就不客气了!”
谭法师眼中掠过一缕喜色,他让苏宁安上前,接过木盒。
随后,他站起身。
“老肖,前头带路!”
一行人便出了房间,谭法师重新打开大黑伞,转过几条檐廊,路过几所庭院,来到了一个院子前。
院门紧闭,上面贴满了镇邪符。
谭法师看了一眼。
“老肖,你这些符纸都没用啊,全无灵性!”
肖镇南叹了叹气。
“这些都是我从如意坊弄来的,一开始灵性十足,但是,贴上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灵性便荡然无存……老朱的东西可都是实在货,童叟无欺!”
“里面的家伙有些凶哦!”
“妈的,骗她的是那书生,又不是老子,老子又不是没给钱,找上老子做甚?”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苏宁安移开了视线,转向他处,若不然,他无法控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厌恶。
人不能无耻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