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语气平和:“我是在同您商量。”
“那就拿出诚意,说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
白琅听到这里声音就掩了下去。
从这里照见龙山需要的天权太庞大,再加上琢玉玉清真王律的遮掩,她已经看不动了。因为待会儿还要面对衣清明、夜行天这个战场,如果突然爆发权鸩,不仅是她,就连折流都会有生命危险。
“折流……”
白琅想叫折流先撤一下,转移到安全地带再设法探明琢玉和朝稚的情况。反正现在琢玉已经不在神宫了,就算他们不拦着天殊宫,天殊宫也追不到他。
“哟,你叫谁呢?”
一道劲风从她后背擦过,白琅趔趄着往前走了几步,背上连皮带肉都被掀起来,火辣辣地疼。她回头看见衣清明迅速放大的脸,立刻抬镜化水月影相挡。
但衣清明是个直觉动物,根本不在乎眼睛看见的东西,他抬手就朝着她划出三道血色爪痕。
白琅惊叫出声,感觉有人拉着她退了半步,恰恰躲开衣清明的攻击。她稍一侧头,看见扣在自己腕上的手细瘦伶仃,覆满了脏兮兮的伤痕,但是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那个白衣男孩儿只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
白琅终于回过神来,将精力集中到衣清明身上。
衣清明笑起来,牙齿森白,像深海游弋的鲨:“你这身血腥味,化虚像也只能骗骗自己了。”
说好的情深义重呢?白琅叹了口气。
衣清明看了一眼夜行天那边,悄悄跟白琅说:“你要是愿意跪下给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偷偷放你走。”
白琅觉得他心也是挺大的:“……你别说放我走了,打完这场你能不能从夜行天手里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衣清明怒道:“闭嘴!”
“这样吧……”白琅也不想跟他动手,所以迅速想办法和平解决纠纷,“我们赌一把,他们俩谁会赢。我要是赌赢了,你就不许动我,好不好?打赌过程中你也不许动我。”
“好啊。”衣清明答应了。
魔境真是民风淳朴啊。
白琅让他把手伸出来,在他掌心画了个圆。
结契,立规矩,成方圆,命参同契,不可违背。
她画好立刻说:“那我赌夜行天赢。”
“不是,等等啊……你怎么能赌我师兄赢?”
白琅是这么想的:如果夜行天真赢了,那衣清明不能动她,她独自对战夜行天。如果夜行天输了,那就是她和折流两人对战衣清明一人。
怎么算都是胜率最高的。
“我怎么就不能赌他赢呢?”白琅坦然说。
“你!”衣清明气结,“卑鄙下流!”
他抬手又要挠白琅一爪子,但是白琅画在他掌心的圆将他紧紧箍住。他恼怒地收回利爪,直接用手弹了下白琅脑门。
“……”居、居然可以?结契这权对智障是没有用的吗?
衣清明也发现了:“哦……这样就可以是吧?”
白琅捂着额头仓皇逃窜,衣清明在她背后追着:“你别跑!看我今天不弹死你!”
那头折流和夜行天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折流虽然伤重,但境界和修为都摆在这里,如果只是短时间过招倒还好。但他不能受伤,也不能打持久战,因为真气会跟不上。
白琅看他们招式往来都还胶着,没有任何要爆发的迹象,不由有些紧张。这样下去是对折流很不利的,夜行天应该也知道,他准备耗着然后找机会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