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最多只能教一个!而且不能称我为师!”
这话男尊女卑的世道啊,连魏辙那样的高人都不能免俗,更何况公乘?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项超的伤情多有仰仗,虞周也不想逼他过甚,可是该让谁学的时候又犯了难。
之所以想到这个主意,那是因为两个妹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特别是虞悦,满山跑的跟猴子一样,对于舞枪弄棒的兴趣远远超过其他,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
这也因为魏老头经常不在,当然,跟自己的纵容也有点关系,所以虞周打算给她找点事儿干,最好学些文静的本事,一边看着妹子犯愁,一边被公乘阳庆纠缠的不行,他顿时一拍脑门:你们以毒攻毒去吧。
结果谈来说去公乘只肯教一个人,这怎么选?按理说让项然来学比较好,因为项超伤病在身,她学了也有用武之地,可是……项然专心就学之后,悦悦更得闹上天不可,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虞周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盯着,为难啊!
“子期哥哥,就让阿虞姐姐来学好了,我可以跟你学呀。”
小姑娘说着,悄悄眨了下眼睛,虞周一下就明白了,这丫头的脑筋真快!
项然是个孝女,有学习医术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之所以让出来,那是因为她比虞悦更加斯文恬静,学东西也有耐性,所以悦悦就学的时候她有的是机会暗自留心。
可要反过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项然专心学医,那虞悦只会高高兴兴去的练剑。
虞周只觉越来越称心,这个小人儿如此伶俐,除了自己,又有谁能体会这份心有灵犀呢。
“啊?为什么要让我来?小然更加适合吧?”
她的脸刚拉下去,项然顿时附耳过去嘀咕一阵,也不知说了什么,虞悦眼珠一转,居然痛快的答应了。
“如此,小妹就拜托先生了!”
公乘捻着胡须点头应诺:“你现在可以说说那个血……什么虫了吧?”
“这没问题,其实咱们生活的这个世道存在了万千生灵,大的身比宫殿吞水成雾,小的更是肉眼难查,而人之所以得病,就是跟这微小的生灵有关。
他们就像军队一样无时不刻不在攻侵人体,一旦得逞便会大肆破坏,这人也就病倒了。”
项然惊呼一声:“那我们岂不随时有生病的危险?”
“是这样没错,不过人体也不是全无抵抗,这就是《内经》所说的营卫二气了,卫是一个人身体内的驻军,跟微生物的大军长期对战,营就是驻军粮草,此二者相辅相成共同抵御外敌,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得病。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就像大军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肌理受创或者外感变化过剧,驻军的战力便会下降,外用的药物辅佐杀灭也就成了必备手段,那酒精的用处便是如此。”
虞周说话的工夫,公乘已经掏出布帛开始记录,几个比喻通俗易懂,两个小丫头都听得津津有味。
酒精弄出来有些年头,山上的人只知这是好东西,只知此物能治伤,却没人问过为什么,赶上公乘这个医者在,虞周干脆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