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是被医生盖章的“弱”,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我始终担心他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姜越却说:“没有。就只是发了一晚上烧,吊了水就好了。”
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我希望你不要贸然地去救我。”我望进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
一直到今天,我都还记得自己在海中发现他晕过去时的恐惧——比我被那群人逼着跳进海里时还要更甚。
姜越闻言,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他抬眼回望着我,认真地问:“如果我们俩的位置互换,那天跳进海里、生死未卜的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地下去救我吗?”
我回答不出他的这个问题。
因为我的答案跟他一样。
“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姜越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就算出事的是瞿耀和言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哎哟,我都要感动哭了!”瞿耀娘们兮兮地一把将姜越抱住,装模作样地在他的外套上蹭了蹭,揩去了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鼻涕和眼泪。
言良则神情冷漠,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吃饭。
姜越阴沉着脸把瞿耀推开。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你要是掉进海里,我一定会往里头多扔几块石头。就算你不被淹死,也会被我砸死。”
瞿耀撇撇嘴,啐道:“呵,男人。”
被他们俩这么一闹,我的心理负担确实减轻了不少。
但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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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KTV吗?”坐回车上后,瞿耀问。
这一顿饭显然没有令他尽兴。
“去KTV干嘛?你们俩都又不唱歌。更何况,带着姚希,咱们想干点别的也不行啊!”言良语带遗憾,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拖油瓶。
我很自觉地主动提出:“你们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说完我就要开门下车。
“那可不行!”瞿耀眼疾手快地上了锁,“我既然把你带出来,当然要负责把你安全地送回去。”
最后我们商量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先送我回家,然后他们仨再出去潇洒。
车开到半途,瞿耀的脸色忽然变了。
“你们看看。”他说,“后面那辆别克,是不是在跟着咱们?”
我和言良动作一致地扭头,姜越则专注地盯着右侧的后视镜。
“哪有别克?”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到。
“黑色的,尾号是Z36,在那辆白色宝马的后面。我们从餐厅出来它就一直追着我们,刚刚才被宝马超了车。”瞿耀详细地向我们说明。
“你会不会想多了?”言良问,“这条路本来就有很多车走,有车跟咱们同路也很正常吧!”
“我只是担心。毕竟姜越如今这个状况……”瞿耀双手握紧方向盘,直视着前方,“我待会儿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沿原路返回。你们仔细盯着,要那车还跟在我们后头,百分百是冲着我们来的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