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偷换概念,转移话题,装模作样,还摆出一副是她急不可待的样子。
梁善气得想要咬他,就着唇边的脖子直接下了嘴。
是发了狠的。
「嘶……」孟既明疼得吸气,待她咬得没了气力,变成闷哼。
梁善发现不对劲,推着扣在腰间的手,一迭连声地叫起来:「孟既明,
不许,你放开我,我不要!」
他低声:「不要么?」
像诱人作恶的魔鬼。
「不要!」
梁善坚决地大声回应,明明没有嘶喊,却像瞬间扯裂了嗓子,特别特别疼,每说出一个字都疼,「我不要,我不会再和你做了,什么也不做。我不是你的玩具,是人,我是人。」
「我不要你养,不住你的房子,不穿你给的衣服,不戴你送的首饰,我什么都不要,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笑,勾在唇角。
捏着她的脸颊似推似揉,说起话来仍是慢悠悠的,「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被早上那个疯婆子给刺激了?她脑子有病,你也有?」
梁善好不容易说出来,孟既明的反应却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重叠。
她关心的,他不理解。
他浑然不在意的,是她的要害。
有那么一瞬间,她错以为是在和他吵架。
从小到大,没吵过。这两年,也没吵过。从来没吵过。
她和他也吵不着,养着玩的关系,有什么好吵。没有立场,便摆不出吵架的姿态来。
她忽然没了力气,颓然地说:「不是。」却也说不出,和她没有关系。
确实和唐芯没关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这原本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别人能有什么关系。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会在意,别人会怎么看轻她,是唐芯让她知道,她没有那么在意。好像她在意的,一直只有丁媛。
今天下午,那么安静,安静得连每一声心跳都能听清,她才真正想明白,不是丁媛,是顾惠。
如果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
梁善偃旗息鼓,孟既明却急了。
好像,两个人之间就是会这样,她叫得大声一点,他就会不自然地把声量放低些。她弱了,他就强起来。
就像现在,他就声大:「那是什么?这个不要,那个不要,以前也没见你这样。」
梁善说不出,那些话在她心里压了太久,早就缠绕成乱麻,理不清晰,只得回道:「我就是不想再和你这样了,可以么?」
不可以。
眼泪掉得再慢一点,他就说了。
黑暗中看得不那么清楚,只是眼泪沾湿了手指,像被烧了好久的打火机碰了一下,当时没有感觉,但几乎是立刻,灼红一片,疼得钻心。
孟既明胡乱抹掉眼泪,强压着急躁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样?我和你说过了,我要做你的男朋友,你还没有回复我,现在,同意。」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