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还给孟既景的是石玉。
是在生日的两天后,地址约在一家会所的顶层。
孟既景去的有点晚,刚刚签了个新单子酒喝得有点多,但是心情挺好。
在座的有好几位前两天见过,还有几位没见过,也知道姓甚名谁,都是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哥。
没人理会推门就进的孟既景,他便直接找了个空位坐下,不偏不倚地在正中间,让侍应拿了个酒杯过来自斟自饮。
没拿他当个事的这会都停下来,仍是没拿正眼夹他,只见他像个大少爷似的稳坐着,只捡最好的酒喝,还从桌上的几支盒子里选了支雪茄。
倒是懂行,就是不上道,进了门连人都不叫。
也就安静了那么一会,又各自聊起来,多了些调侃的意味。
有人就问了:「这位爷是打哪儿来的呀,这么不懂规矩。」
有人搭腔:「没见过,哪条地缝里钻出来的?」
「瞅着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哪儿见的?你的被窝里?」
从小一块玩大的,谁还能不知道谁,玩笑开到了自己身上倒也没往心里去,这一位就是喜欢漂亮男人,大家都知道。尤其是像孟既景这样的,长得好又年轻,还有一副好身材,看着特斯文,偏又男人味十足。
有人敲了敲桌,轻斥着道:「哥几个,都他妈别喝了,这到底谁请来的?」
「请?这要是请来的,那得是请了位活——」祖宗吧。
没说完的话生生被噎回了嘴里。
有的人,玩笑可以乱开,有的人,不行。
比如石玉。
石玉始终耷着眉眼,入定似的,闻声才半掀起眼皮来,朝着身旁坐的孟既景看过去。
「挺忙?合着孟大少爷是抽空来赶我的场子呐。」
孟既景摇了摇头,雪茄咬在嘴里,解开袖扣随手丢到桌上,翻卷起袖子又扯了扯领带,方才重新夹着雪茄朝他偏过身去,刻意压低声音回道:「原本是要直接过来,约了徐少爷签合同,在这顺便就给签了。谁成想徐少爷说他不和我签,让我去找他手底下的人。这不,怕扰了你们的兴,我就先去了一趟。」
说着,还用夹着雪茄的手指头在石玉的腿上戳了戳。
徐方一声操,差点没从沙发上弹起来,「敢情就是你呀,孟……孟什么来着?」
孟既景朝他看过去,「孟既景。」
别人的话说得越急,他回得越慢,稳当当的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
徐方:「对,就是你,孟既景,近来你名气挺大呀,哪儿人来着?」
旁边的人帮他解惑:「安城。」
「对对对,安城……那个小家犬。」
说着,就笑起来。
没有人大声发笑,都是低低沉沉,朝着孟既景看过去,带着些戏谑,等着瞧他的反应。
没反应,还是方才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嗯,就是我,来贵宝地讨杯水酒,再顺便挣点回程的路费。」
一本正经,有点欠。
那双含着丝浅笑的眼仿佛在对徐方说,被我叼走了一大袋子钱,感觉怎么样,狗都不如的东西。
笑声便更低了几分,几乎听不真切。
是石玉在笑,睨了眼徐方又去看孟既景,懒洋洋地往后靠,说道:「别挑衅,他们几个不识逗,有本事你把他们几个的钱都给挣了,我亲自把你送回安城去。」
孟既景挨个看了一遍,解着领口的扣子也靠到沙发背上,「也不是不可以,可惜安城人没你们这么会说道,我还得挨个地教他们,你这种打上京来的公子哥得
叫京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