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问他还有什么需求,把花桶从保鲜柜里取出来。
整桶都是好花材,仍是因为人长得好特意挑了最新鲜饱满的,修掉枝叶和外层的花瓣,朝着花头吹气时悄眼打量他。
孟既景被问住了,知道纪敏之喜欢白玫瑰,家里种的也是白玫瑰,可是别的需求是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要送她一束花,就进来了。
老板见状心下了然,不是第一次送花就是第一次亲自选花,幸好没问他要几朵,不然也得难住。这种男人一看就有钱,管他要几朵自然是往大捧去包,不怕他不要。
见他仍在琢磨,忍笑解释着说:「除了白玫瑰配点什么别的花或者草?包装要什么风格?或者……想要送给什么样的女孩子呀?我帮你参谋参谋。」
孟既景哪儿听过别人的建议,都是别人听他的,买花这事虽然没干过,决定起来也没那么难。可是话说到这儿了,老板又带着些故意的挑逗意味,不如顺势接住。
朝着角落看去,下巴一抬,「就她那样的,你有什么建议?」
老板站到他身旁,顺着视线看过去,几乎每个人都望着这边,只有一个人在专注画画。
「纪小姐呀……」老板拖着长音,扭着腰回去继续修剪,探了身子半伏在桌面上小声地说:「她有主儿啦,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花店里温度宜人,老板穿了件黑色大U领的紧身打底款上衣,配着条蓬松的浅卡其色半身裙,黑色大波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这么一趴下来,好身材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风韵十足。
「所以?」孟既景叩了下桌面,看向一旁的包装展示架,「不能追?」
说话间,两根手指扯了条棕色的麻质宽条包装带,又指了两张不同质地不同深浅的白色包装纸。
老板一看,嗬,还真是送给纪敏之的。
纪敏之今天就穿着条棕色的连衣裙,大衣和包包都是奶白色的,挽着头发的绑绳也是白色,就是朵玫瑰花形状。
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纪小姐的先生?
在这里画画快一年了,有时一个月来一两次,有时一周一次,总是选在周一的早上。学员们还都挺好奇的,因为大家会一起聊天吃茶点,只有纪敏之不合群画完就走,偏偏长得漂亮惹人注目,日常穿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女人们在一起总要闲聊几句,猜测她的先生肯定很忙,所以从来没有接送过她。
也有人提过,是不是被人养在外面的金丝雀,要是正室怎么可能开那么一辆车。
一起学画的几位都是全职太太,家里的条件都还不错,最忌讳反感的就是这种女人,立时紧张起来。又观察了一阵子就给否决了,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从小金贵养着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老板多有眼色,自然切换了另一副职业的笑容,一边把花熟练快速地打理成形,一边摇着头说:「那怎么不能追呢,就是娶回家了都得几十年如一日地追着捧着,是这个理儿吧。」
孟既景嗯了一声看向纪敏之,已经完全没心思画了。
接过打好的花束,付钱道谢,径直走过去。
纪敏之攥着画笔抬眼看他,自然也看见纷纷投来的视线,暗自深呼吸几次放下画笔,接过递来的花束。
孟既景看了眼沾上颜料的裙摆,把大衣搭在她肩上,一手拿包一手拉人,牵着她的手迈出了花店的门。
走得远些纪敏之抽出手来,孟既景问她:「还想去哪儿?」
她低着头,为难地说:「你不用送我花。」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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