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将脚移开,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照,就见一堆白骨出现在我的脚边,我刚才踩中的正是这白骨的一节腿骨,这白骨似乎有些年头了,骨质发黄变酥,轻轻一踩就碎裂成了粉末。
我连忙蹲下身子,将白骨收拢在一起,随即双手合十,口中念到:“这位兄弟,踩到你我也是无心之失,希望你不要见怪。”
眼见着这白骨露在地面上,我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忍,将这人还残留的几块完整的尸骨塞进包袱里,一边塞一边喃喃道:“兄弟,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轮回转世了,但是这尸骨就这么晾在这里,虽说是地下但总不算是入土为安,遇到你也是你我有缘,等我出去之后一定给你找个好地方安稳的下葬。”
“王琛?怎么了?”徐卿眼见着我蹲在地上,连忙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这就来了。”我将包袱装好,再对着这剩余的几乎成了粉末的碎骨拜了拜,随即走到徐卿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里,这似乎是修建地宫的工匠所偷偷刻的壁画。”徐卿指着面前的石壁上说道。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去看,沿着石壁上有着一圈刻印,在火光映照之下,明暗相间十分的醒目,只是这偷刻壁画的人手艺并不怎么样,反倒是像十几岁的顽童随意涂鸦的画作。
但好在上面的所画的东西特征都十分鲜明,能够让人一眼就看清楚这上面所说的内容。
壁画上,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躺在一颗参天巨树之下,一个头戴冠冕的男人就站在女人的身边,接受着旁边仿佛是仆从的众人的跪拜。
随即在这男人的注视下,众人抬着那巨树包裹的女人向着地河边走去,在大河之上有一个笔直向下的大洞,有人走入进去之后便消失不见。
这黑洞之下,众人将巨树种在河道之下。想要回来时,那大河之上的漆黑大洞已经合拢了起来,众人哭嚎着不断地在这地下来回地奔跑,似乎在寻找出去的道路。
在壁画的最后,一个男人悲伤的坐在一团白骨之中,看着远处的巨树,在巨树的下方女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而在最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拦了刻壁画的人的动作,只刻下半个女人的身子之后,就在一道巨大的划痕当中结束了整个壁画的内容。
“嘶,这刻的内容怎么神神叨叨的,那条河应该就是黄河吧,怎么可能在水面上弄出一个大洞来,就算是这附近的水流并不湍急,但是想让一群人扛着那巨树走到河中心,这也太能想象了吧。
我看啊,这就是死在这里的工匠,被这黑暗的环境逼疯了所刻下来的东西,没什么用。”我对着徐卿说道。
按照这壁画上的描述,如果都是真的话,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能够在黄河之上掏出一个不会进水的且能向下的大洞,一群扛着巨木还能踏浪而行的仆从,还有最后的女人睁开眼睛。
这与我这么多年所积累下的常识有着本质的违背,难以让人相信。
“有动静!”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站在一边的黑子突然说道,随即转过身去面向这漆黑的地宫,将手里的火把向前举,不远处微弱的火光下。一个绿油油的如同猴子一般的东西正蹲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我们看。
正是这跑走了的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