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说,这些进来盗取玄丹的人,会特地的将周恭王的死尸带到这里丢弃?”徐卿面色古怪的看向杨月柔,略带疑惑的说道。
杨月柔面色一红,她当然知道她的推论有些站不住脚,略微讪笑了一声说道:“这也只是一个推论罢了,真正的所发生过的事情谁能知道,不论是第一波儿进来的那批人也好,还是第二波儿进来的那一位也好,这其中肯定有人见不惯他的行为,特地的把他带到这里入坑取血的。
现在重要的地方不在这里,现在重要的是咱们该怎么出去。那只黄皮子的死尸还在后面追着咱们呢。”
见杨月柔这么说,徐卿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反而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死无对证,在这里纠结反倒是没什么意义。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按照这竹简上所说,原本的玄丹会被人盗走,献给当时统一诸国的帝王,从历史上来看,有着这种统一诸国功绩的帝王,除了始皇帝之外没有一人,并且预言上也说了,这位帝王是在统一诸国之后才陷入到的长生不老的幻想当中,而始皇帝恰巧也是在扫清六合之后才开始追寻海外仙山,所以预言当中的这位帝王,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始皇帝。
当年你先祖徐福被其派到东海之上,寻找海外仙岛以求取不死药,虽说设计离开,但始皇帝还是在做着长生不死的梦,这种事情哪怕是到了他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停歇,或许这第一拨儿人就是始皇帝所派出来寻找长生的一队人马,只不过当时的那拨儿人里有识货的人,知晓了整个复生仪式的运转之后,将那枚玄丹带了出来,并在始皇帝死后,带着这枚玉眼进入到这地宫里,钻入玉衣里面,成了第二个打算利用蚕蜕法脱胎换骨的人。甚至很有可能不像周恭王那样是死后进入,而是真正的活着的时候钻进去的。”
躺在这玉衣里面,人就仿佛进入到一个极为狭小的棺材,就连挪动也都无法挪动半分,如果真的是有人活着进入到这玉衣里面,借用这玉衣和周围的布置以达到自己长生的目的,那这人得是拥有多大的毅力以及狠心,能够把自己放在这种永恒不变的环境里。
“不能的吧,那人真的能是活着钻进去的?”杨月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不确定,不过有很大的可能,还记得之前看到的那个人身上所散布着的如同蛛网一样的筋脉花纹吗,我想瘿粮那本书里所记录着的蚕蜕法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听了我的话,杨月柔的脸色顿时变了变,那本瘿粮早就已经不见了,自家所传承下来的笔记里,对蚕蜕法的描述并不算多,只是说施展了蚕蜕法的人,浑身会发生异变,就如同真正的蚕蛹一般,成为有韧皮包裹着的人俑。
杨月柔虽说没真的见过人俑的模样,但从蚕蛹的外表就可以想象的出来。
“没有……如果我先祖的笔记没有记录错误的话,等到蚕蜕法进行到一半,死尸会呈现出和蚕蛹类似的景象,没有多余的黑色花纹。”杨月柔说道。
我点了点头,那些呈现在死尸身上的黑色丝线一样的花纹,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人是活着钻入玉衣当中,自身的生气受到整个环境的侵蚀,而异变成了那副模样。
佛经上说,人如处于荆棘林中,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可讲这话的是佛陀,不是活人,活人就算是睡觉隔一段时间还要翻一下身子,能让自己始终的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且不变动分毫,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狠人,能对自己严苛成了这个样子。
“行了,这件事等回到家里之后再继续分析,你们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地宫里面,并且在我们的身后还有一只大黄皮子的死尸在追着我们。”见我们说上个没完,徐卿连忙的挥手挥手打断。
我笑了笑,所碰见的事情多了,刨根究底的毛病就开始压不住了,连忙招呼几人收拾一下,将那记录着预言的竹简带上,随后又特地的招呼二子取出来一个包袱皮,将那玉眼仔细的裹了背到我的背上,为了安全起见,包袱的两条角来回的拧了拧,系了好几个大死扣,又用力的向外扯了两扯,确定这东西不会掉落下去之后,这才招呼着众人继续向前。
还没走出多远,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以整个房间为圆心,向外各分散出足有六条甬道,彼此均匀相隔分散,黝黑一片。
“师父,怎么办?”二子脸色难看的问道。
这六个甬道,刨除我们进来的那条,还有五条甬道通向外面,从外表看去,根本就看不出这些甬道通向了哪里。
“你先站在这里别动。”我对着二子说道,随即拿着火折子沿着周围走去。
这六条甬道一模一样,如果不让二子站在原路,我根本就不敢随意的走动,一个注意不到,难免会突然迷失了方向。
将手里的火折子递到甬道周围,原本静静燃烧的火苗开始向着那甬道内靠去,似乎有微弱的风不断的在往外面吹,随后将这火折子再次带向另一个甬道,与之前相同的一幕出现了,火折子上的火苗再次转向了甬道内。
五个甬道,火折子所表现出来的景象一模一样,就连回到我们进来时的那个甬道,手里火折子上的火苗都是向着甬道内飘动。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四下看了看,一时间竟不然再次确认,六条甬道,全都有向外吹风的迹象,这些流动的风都是从哪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从地下蒸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