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铃铛大声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这苏州城任凭你说了算不成!”
“怎么回事!”楼上响起声音,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削中年人背着手,慢悠悠的下了楼梯。
“郑县令!”
“郑县令安好!”
几名武侯看到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纷纷鞠躬行礼。
杨怀彦看到来人,也是愣了下,随后双手抱拳行礼,“郑伯父安好。”
那人点了点头,道:“何事争吵?”
杨怀彦指着聂铃铛道:“郑伯伯有所不知,此女乃是罪身,被城外王翁买做丫鬟后,她却私自逃走,后来又被宋开犯法收留,还让她做了掌柜的。”
郑县令“哦?”了一声,转头看向聂铃铛,“可有此事?”
聂铃铛立马摇头,“郑县令明断,此乃我的身份官引,还请县令爷做主。”
说着,聂铃铛拿出一个盖满公章的官府碟文。
郑县令拿起来,扫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杨怀彦疑惑的看着郑县令手中之物,有些拿不准。
郑县令点了点头,把官引还给聂铃铛,然后转头对杨怀彦说道:“杨郎,看来此事是你弄错了,还请回去吧,人家客店毕竟还在营业。”
杨怀彦大吃一惊,“郑伯伯,这件事分明是……”
“闭嘴!难道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哼!”郑县令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四个武侯一见这场面,立马缩着脑袋,朝着聂铃铛告罪,一溜烟的跑了。
杨怀彦脸色铁青,如今他一个人站在店中央,周围俱是议论纷纷的客人。
杨怀彦只觉急火攻心,刹那间头晕脑胀,“噗”的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了过去。
当杨怀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烛火摇曳。
杨怀彦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脸如死灰,心更是彻底死了。
烛火光影下,一个身影坐在桌边,烛光将那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杨怀彦揉了揉眼睛,倚在床头,长叹一口气。
桌边的人站了起来。
杨怀彦惊醒,这才发现有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抬头,看见那中年人,开口叫了声“爹!”
中年人走到杨怀彦床前,看着杨怀彦。
杨怀彦挫败的垂头叹气。
“啪!”
中年人突然狠狠的抽了杨怀彦一个耳光。
“爹爹?”杨怀彦捂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他知道自己的爹爹最是疼爱自己,不管自己犯多大错误,爹爹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一句,更不曾动手打过自己一下,可是,可是现在……
“废物!”中年人开口,嗓音中蹦出一个词。
“爹爹?”杨怀彦更害怕了,他不解,不知道自己爹爹是什么意思。
“区区一个小商人便将你侮辱,你有何用!”杨荣光怒声道,“大丈夫做事,岂可如此畏缩?你平日里的痞气哪去了!”
“爹爹?”杨怀彦更加不知所措了。
“哼!更加令我气愤,是你挫败之后,竟会一蹶不振!大丈夫处事,须要意念通达,区区一个商人,既然阴谋不成,何不来阳谋?你连区区一个小商人都畏惧如斯,以后怎么继承我之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