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是故意不扎,而是不会。
可,不会总要学的。
被母亲忽视,她就只能自己学,头发该开始扎,扎地很乱总是被学校里的孩子嘲笑讥讽,但是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好,头绳橡皮筋是向珊给的,花花绿绿的,她却只挑黑色,不是不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而是自己头发扎不好,在用鲜艳的颜色,更是难看。
小孩子心里别扭这个,喜欢,却不能用。
直到淡忘了对发饰的喜欢,可第一枚发夹却是有人送了她。
宁之诺。
那一年她16岁。
宁之诺送她发夹,帮她梳头,17岁少年的手指远比她要灵活的多。
她开始偶尔故意散了发,耍赖要他帮她梳头。
多年后的今天即便是和宁之诺分开,以濛都是割舍不下的他的原因就在这儿。
她的成长,她的生活,点点滴滴的陪伴与快乐,家人没有给她的,宁之诺全给了。
今天再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她只觉得有些刺眼。
可是抱着她的人却兴致不菲,她看着祁邵珩的侧脸微微出神,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挑了发夹发夹先夹在她的衣领上。
抱着她的手臂是那么孔武有力,单单只一手抱她,他似乎很喜欢这样。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下楼迎接他的回来感到失礼,还是因为单纯觉得他赶航班太累,以濛没有拒绝他祁邵珩的怀抱。
让她坐着,搬了露台上的摇椅,祁邵珩又抱着她躺了上去。
以濛不明所以的要起来,却听他说,“阿濛不是要洗头吗,躺好了我们就开始。”
他说,“我们。”
祁邵珩要帮她洗头发?
算了,以濛断然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服侍她?
以濛觉得:用不起,用起来也非常的不习惯和尴尬。
温了热水的人看她不听话,脸色带了凛意,“我不在家,阿濛的头发也自己这样洗?”
他太能转移话题了。
以濛不说话。
见她沉默,他开始训她,“手臂上的伤口缠着纱布,你是怎么洗的?”
“我可以一只手。”
祁先生怒前总先笑,“好样的!”
他不是夸她,他是讽刺。
“一只手蓄温水,一只手拿洗发露,一只手洗发,可以。”看着她,祁邵珩下颌紧绷,“自己洗,溅出来,扑腾出来的水花都是洒在别人身上的?左手臂沾不到一点?”
她更是不说话了。
他就知道,依着她的性子,不把全身扑腾湿了才怪呢。
她的烫伤严重地很,不能马虎。
要不是他和她关系僵化的厉害,不得不离开家,他怎么可能在她伤着的时候去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