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宁欣爆冷赢了好多钱。
钱老板说有十三万多,但她没数。
盛昱的飞机预计周六下午两点到北都机场,之后是坐公司统一安排的摆渡车到市区。
宁欣起了个大早,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出门前,她对着镜子,用廉价的粉底掩盖额角的伤痕。
她早早坐公车到市区,等在那儿,没有太多的情绪。
从机场到市区的摆渡车一班一班来,又一班一班走。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有离开的。
有返归的。
有送别的。
有迎接的。
而她不能给自己定义,是迎接,还是送别。
盛昱从摆渡车上下来的时候,朝同事挥手再见,随后,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宁欣的身影。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盛昱脸上浮现笑意,推着行李箱向她走来。
宁欣的心如一片死寂的湖水,终于拨动涟漪。
那一瞬间,她改变主意了,她想跑过去抱他。
说自己好难受。
说自己没有妈妈了,没有家了。
没有学籍了,没有未来了。
可她没动。
他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是她视野里,所有的闪耀。
但他不该仅存在于她视野里闪耀。
盛昱走近,把行李箱松开,直接抱住宁欣。
他声色温润,语气带笑:“怎么傻了?”
熟悉又安全感的拥抱,她抬手,好想回抱住他。
她的手确实动了。
她的手伤了骨头,抬手的动作微微的痛。
她指尖碰到他衣服,僵住,转而移到两人之间,轻轻推开。
盛昱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太思念她了,又去搂她,想亲昵:“再抱一下。”
宁欣抬头,看着他眼睛:“盛昱,我们分手吧。”
盛昱想再次抱她的手僵硬在空中,觉得听错了:“什么?”
宁欣再次说:“我们分手。”
盛昱神情有稍许慌乱,他立马感觉出宁欣的不对劲,双手握住她手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宁欣双臂一抬,很轻松地挣开。
盛昱愣了一下,随即没再上手,温柔且坚定地告诉她:“欣欣,我说过,没什么事能分开我们俩,所有的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你是我认定的一辈子。”
宁欣攥紧手指,看着他,很平静地问:“没爱情,怎么过一辈子?”
这问题,让盛昱哑声了好久。
他的哑声,对宁欣来说,是最尖锐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