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安不敢置信地朝声源看去,就见一张久违却依然熟悉,姿容潋滟的脸庞,神采斑斓地站在倾泻的日光里,那一袭红衣如燃烧的火,高傲又张狂,他慵懒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又掠过她。
“郡王表哥!”薛慧语率先站了起来,含笑福身见礼。
周遭的少女又惊又喜地跟着行礼:“参见越郡王。”
听得动静,另一边的长辈们齐齐看过来,薛老太太瞧得来人,也诧异地起来问礼,得到赦免后笑容慈祥地道:“越郡王不是在南境边关驻守么,怎会突然来封州城?”
“原来在泽洲省有些事儿,见完了还有时间,便过来这边一趟。”越郡王淡然笑道,“刚才听那谜语颇觉有趣,才特意绕来看看,没想到是老夫人在此招待客人。”
闻得此言,何乐安心慌慌地低下头去,邵盈秀却是恨恨地瞪了瞪她,只听薛慧语道:“是嘉宁侯府何六出的谜面,我刚才还在寻思这四个字该如何拆分摆弄成一个成语,郡王表哥就揭开谜底了,共二是其,可不就是恰如其分嘛~”
一心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何乐安,差点儿没被薛慧语这番不乏赞赏之意的话吓出一身的冷汗,还未谦虚一句,邵盈秀已笑着出声道:“我之前还笃定这个谜语不会被人轻易猜出来,没想到安表妹今日借用,就被越郡王猜出来了。”
何乐安见过不要脸的,但像邵盈秀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抢别人东西,还抢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顺理成章的,还是头一次看见,可因为她与她是表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不能因为她的无耻,就扔了侯府扔了何老太太与自己的脸面与她争吵什么。
瞧得何乐安果真有所顾忌地默然不语,邵盈秀更得意了,旁边一个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天真地笑叹道:“原来这个难猜的谜面,是邵姐姐想出来的呀!”
接着是一片附和的赞扬之声,听得邵盈秀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就听那好像能够流进人心田的动听嗓音懒洋洋道:“本王这儿也有一个谜语,不知道众位姑娘可有兴趣----”
“郡王表哥说便是。”他的话音未落,薛慧语已迫不及待地邀请,而周遭的少女亦是一番热情的附议。
越郡王道:“谜面是‘白’一字,打一成语。”
众位少女似乎都想要给这位大名鼎鼎的郡王爷留下深刻的印象,纷纷用心地猜想答案,可没头没尾的一个字打四字成语,难度实在不低,邵盈秀暗暗咬着牙,偷偷地注意敛下眉眼的何乐安,生怕她先把答案想出来。
“郡王表哥,一个字实在太难猜了,你给我们一点点提示吧~”薛慧语苦恼地道。
越郡王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道:“不是有人猜出来了么。”
薛慧语惊奇地顺着他闲淡的视线看向何乐安,周遭的少女后知后觉地也看向她。
“……”真不想被如此注意的何乐安,几乎想要遁地而逃,刚想着装傻糊弄过去吧,身边的邵盈秀却道:
“安表妹若是知道答案,倒是快说呀,若是不知道,大方说一句‘不知道’便是了,又没有人会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