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闻声,看向来人,立即毕恭毕敬地矮下身去行礼道:“老奴见过越郡王、薛世子。”又对刚刚出声命令的薛世子道,“薛世子有所不知,这些贱民便是向众位贵客下药的凶手,老奴奉命审查----”
“呵,让你们住手便住手,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薛世子声音渐冷,看向打何乐安打得更加用力的侍卫,抬手一掌内力扫出去,他整个人便猛地朝后面的墙壁飞撞而去,嘭的一声闷响,人已经死死地倒在地上了,受了惊吓的婆子瞪大了眼睛,只听一把慵懒的声音似笑非笑地道:
“阿冷,你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再来一次吧,让本王好看清楚些。”
薛世子意味深长地斜睨旁边俊美无暇的越郡王,刚才别人不察,可他是知道的,他出掌的瞬间,这位郡王爷暗暗加了力道,直接把人弄死了,却还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他也只好陪他演戏了,抬手就欲朝惊恐交加不敢置信的婆子挥去,只见婆子噗通一声跪下来求道:“薛世子饶命!老奴只是奉老爷之命审查而已----”
“本世子刚才要你们住手,你们不听,如今你这个狗奴才倒是知道求本世子了~”薛世子邪肆地笑道,“可本世子这心情不痛快了吧,就得找人发泄啊~”
他抬起的手,慢条斯理地扫向得到婆子的暗示才停下手来的侍卫,待一个又一个的侍卫都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墙脚下时,他才好整以暇地睨着早已吓破胆子的婆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世子在伯府说句话,竟然都没人听了。”
“这富贵楼,是我一个相熟的朋友开的,他的人若手脚不干净,又如何能在封州城立足二十多年呢,志逸伯让你这个狗奴才审查可没有让你折磨人,打成这般模样,你审出什么了么,查出什么了么~”
就在婆子欲狡辩时,死死咬住嘴唇,保持清醒的何乐安,忍住钻心刺骨的疼痛,坚定地拼尽所有力气,大声道:“我们没有下药!”她艰难地抬起头时,从嘴角流出来的血,顺着下颚流下,可即使再难受,她依然道,“我们做的是干净的买卖,素来与伯府无冤无仇,又怎会下药!”
“对!”奄奄一息的曹掌柜也嘶声力歇道,“我们没有下药!”接着,仍留一丝清醒的人,都接二连三虚弱地附和起来。
“你听听,别人被你们屈打成这样都不愿意招认,找替死鬼交差也不是这样的。”薛世子咋舌于何乐安把嘴唇都咬破的坚韧不拔,眼角余光再瞥瞥身边面无表情的越郡王,也在心里咋舌于他的装模作样,对婆子道,“今日放过你是不可能了,向这些无辜的,被你折磨的人磕个头说句对不起日后要给他们为奴为婢吧,本世子可以留你全尸。”
婆子绝望地看着薛世子,不停地摇头,只听越郡王懒洋洋地道:“你若自寻痛快,薛世子多的是手段叫你死后也不得安宁,剥光衣服挂于城楼鞭尸什么的,都是他常做的事。”
“……”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常干这种恶事的薛世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何乐安一瞬不瞬地看着婆子跪在自己面前道歉,薛世子要动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个奴婢求情的话,怎样都说不出来,或许她骨子里,原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吧,所以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的事,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残忍,正想忍着疼痛,对薛世子道一句谢,有一小厮打扮的男子匆匆跑来,焦急道:
“越、越郡王,薛世子,出出出大事了!”
“怡亲王府的嫡四小姐她,她她被各家各府的公子小姐抓奸在在在床了!!”
闻言,越郡王与薛世子皆是神色一凛,就连意识开始渐渐涣散的何乐安都诧异了,怡亲王府的嫡四小姐,不是丫鬟们说的,即将要与越郡王定亲的女子么,为何……
她的意识流失殆尽前,只听到薛世子总带着丝丝玩世不恭之味的声音,有些冰冷地道:“阿玥,你先去看看,这边我来安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