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柳先生醒了,我看他一天没进食,就想去医院食堂买点粥过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洗手间、走廊我都找了。没有发现人。你说他双腿不方便,坐着轮椅能去哪里?”护工急的团团转。
听她这么一说,心诚也急了,柳景铭自从醒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他这回消失不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连忙让吴秘书带着几个护士一起去找。可是楼上楼下都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没办法之下只能去监控室查了监控,发现柳景铭一个人坐了电梯上了顶楼的天台。
虽然医院的天台都做好了层层防护,都有铁丝网拦住,但是这么大晚上一个人独自上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心诚怕再次伤了他的自尊心便道:“待会到上面,我去跟他谈谈,你们不要出来,如果万一有什么情况,你们再出来。”
天台上,光线很暗,阴森森的,感觉渗得慌,柳景铭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如果不是远处一盏微弱的灯光,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有个人。
心诚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尽量用轻快的语气道:“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看星星。”
柳景铭转过头看着她,这一刻他目光中所含的东西竟让她不忍去看,他对她说话从来没有那么冷淡过:“你来干什么?”
“我陪你一起坐一会好么?”
柳景铭声音凉凉的,一语点破,:“你是怕我自杀?”
心诚一下子语塞。
他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我一个废人是不是连独自待一会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别这样,我没有别的意思”
柳景铭催动着轮椅往前,可光线太暗,路面又凹凸不平,一个不注意,一边的轮子就陷进了沟里,整个轮椅就倾斜了下去,柳景铭身体狼狈地就要朝一边滑下去。心诚跑上去推了一把。将轮子重新移到了平地上。
“你看到了么?我如今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假手于人!”柳景铭眼眶有些红,低哑地冲着她喊着:“你现在是不是更加看不起我了?!”
没有听到心诚的答复,而她站在他身后,他又看不到她的表情,柳景铭心中对自己的恼恨、无能为力一下子喷涌而出:“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心诚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出声,也不离开。等他发完脾气。
背后没有一丝动静,他惨笑着,她已经走了吧,被自己骂走了,也被自己这副样子吓走了。
手中一暖,他有些怔怔地低下头,看着楚心诚半蹲在他的身边。她略有些冰凉的小手正紧紧抓着他的。
由于背光的缘故,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听到她轻轻说着:“景铭,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之前说要好好照顾我们母子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
“我们来个约定吧,只要你能重新站起来,我们就结婚。”
等到两天后吴秘书再来医院送文件的时候,发现柳景铭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积极的接受治疗,积极的复建,脸上一下子有了生气,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他跟楚心诚关系最好的那段日子。
而楚心诚,尽管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也每天陪着他复建,聊天,跟他一起吃饭。虽然比起热恋中的女人,她的情绪少了一些波动,不过气氛看着也是很融洽。
这两人的关系大有回暖的趋势。
楚心诚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可是柳景铭却还不得不留在医院继续观察并且做复健,令人欣慰的是,这一个月来,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慢慢有了知觉,也能够在不借助拐杖的情况下走两步。
“心诚,我已经开始可以走路了,你等着我,我一定能站起来。”
听着话筒里男人难掩的喜悦,心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挂完电话之后,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脑子里不由想起今天早上的股东大会。
傅泊远还是没有出现,但是他的助理却带来了他的命令:由于翩尼连续几个季度的销售并没有达到rx的既定的指标,rx将取消明年与翩尼的续约。
解除与rx的合作意味着翩尼将失去这一条强有力的销售渠道,对销量必定会有影响。可欣慰的是,jan的注资已经到了,她大可以趁着这半年的时间将这个牌子借着以往的框架尽快做起来,到时候即便没有rx也可以借助其他的渠道翻身。
傅泊远想要打击雅仕,可他或许没有想到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成功拉到了投资。这也算是他的失策吧。
根据吴秘书汇报,他已经连续缺席五次股东大会了。好像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外面的报纸媒体也不曾有过他的报道,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照理说她应该很开心,没有他的强迫盯人,没有他的指手画脚,她可以放开手做自己的事情。可是心中却总像憋着一股心事,怎么都没办法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