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架势敢情是把这个当自个家了,当成主人,我也不说话,冲进卧室看到了混乱的床单。他不仅来这儿住了,还带着别的女人回来了。
我疯狂地打开衣柜把不属于这儿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去,女人上来拦住着问我“你要干嘛?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她转过头看二叔,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说这儿房子是你的吗?你还说等我们结婚了,就把房子转给我?”
二叔想要上前说话,但陈昊天冷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说话也唯唯诺诺了,低声说道“暖暖,这房子空了也是空了,我就住了段时间,也帮你看家,我们镇子那么乱,小偷又那么多……”
未等二叔说完话,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扬手就给了二叔一巴掌,抬起脚狠狠地踹着他的小腹,破口大骂道“这房子不是你的,那你他妈不是白睡我了,你信不信我叫人废了你……”
别看着女人长得小个子,打人的手段确实是够狠的,把二叔往死里打,后来二叔受不了了,使劲地把女人推下地,女人怒气汹汹地跑了出去,扬言要叫人教训二叔。
我看都懒得看眼前的闹剧,也没有什么功夫搬到了门口,索性就打开了窗子,把二叔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出去,恼怒地把他们用过的东西,能扔的就扔了,能砸的就砸了。我把这些天来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上面了,屋子乱成了一片。
大部分家俱都被我扔了,陈昊天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来回闹腾。
我在空荡荡的屋子,眼触及这间住了十几年,给我许多欢乐的房子,墙壁上发了黑,水磨石地板上能看出原本放置家具的灰印子。
只有一张旧书桌还在原处,我全家照合照的玻璃相框也积满了灰,这个我午梦迴时深深想念的房子,再回来,给我的,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哀伤,重重地压迫着我的心。
由于陈昊天在这儿,二叔不敢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看来上去打断了他一条腿,记忆犹新呢?
二叔走了上来,谄媚了张脸继续说道“暖暖,我怎么也是你的二叔是吧。我……”
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出声,也不懂笑了多久,我挽起了长裙,露出拿到狰狞的伤疤说道“你还记得这个疤吗?你逼着我跪在火炭上,那时我才十岁,你那时想过自个是我的二叔吗?”
我接着又袖子往上拉,上面布满了好几个烟疤,朝着他又走进了几步,厉声追问“这个烟疤是你烫的吧?仅是因为我过年吃了几块鸡肉。那鸡还是我给养大的,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自个那么对我?因为我弱小?还有你对我做了那件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记得自己是我二叔了吗?”
这些年来,我过得多么忐忑,过得多战战兢兢地,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给予的。
我指着屋子继续说道“你凭什么住在我家里,霸占我家?我已经明明白白说过,不会让你住了,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
陈昊天点燃了香烟,朝着守在门口的阿岩递了个颜色。
阿岩关上了门,走了过来,他轻而易举地捉住二叔的领子。一个直拳挥去二叔的嘴巴马上就出血了,疼得嗷嗷大叫。
阿岩一甩手,就扔下二叔,抬脚就踢在胖子的肩胛骨,发出咯咯的响声,二叔两眼泛白,痛苦的想要爬起来,可是阿岩看着人小,力气却不小,下手又狠又准的。
二叔看向了我,老泪纵横地哀求道“暖暖,我是你二叔啊,我是你二叔。”
陈昊天松了下手,让二叔爬了起来,二叔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扑腾地在我的面前跪下了,拉着我的脚哭着哀求。
我发现自己的心冷了,看着这个流着自个共同血液的人,没有一点儿悲悯之心,剩下的仅是厌恶。
我使劲地踢开了二叔,撇过头去了。陈昊天又向阿岩向下挥了手,做了个打的姿势。
二叔立刻转身扑到陈昊天的脚底下。不停地磕头认错,陈昊天看都不看他一眼。二叔见求饶没用,就蹭地站起来,就要往门外逃跑。
阿岩从后面拎着二叔的领口,什么话也不说,径直朝着门面打上去。我没有想到看上去瘦高的阿岩下手却那么恨。
没过多久,二叔的嘴巴全是血液,血液沿着嘴巴往下流淌。
看着眼前血腥残忍的画面,我的心脏砰砰乱跳,就跟打鼓似的。我侧过脸看着陈昊天,他的表情很平静,波澜不惊,却比地狱的阎罗王都要可怕与狰狞。
我想这个才是真正的陈昊天吧,够狠,够绝情,也够冷漠。
二叔疼得晕过去了,阿岩仍是一拳拳打下去。刺耳嘭嘭地打声响起,我不太习惯如此血腥的场面,我转身要走进卧室。
陈昊天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搂入怀里问我“怕了?狠不下心了。”
“恶心!”我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他居然笑了,笑得美的如同罂粟绽放,妖娆到了极致,也毒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