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一笑,手指轻磕桌面道:“我记得贾老板有梁王的关系。”
找关系走门路嘛,贾老板不就是这个意思。
“好说好说,”贾老板连连点头,“那我跟梁王提提,咱们这边……”
“两成。”林钰果断道。
贾老板喜笑颜开,拱了拱手道:“客气了客气了,咱们是朋友,何必讲这么清楚。”
“就因为是朋友,才不能让朋友吃亏啊。”林钰笑起来。苏方回已经站起来,做出要送客的架势。
贾老板这才挪出板凳,再三拱手道别。
苏方回把他送到门口便回来了,林钰又坐下来挑拣地瓜。他看向林钰片刻,嗤笑道:“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东家都能和颜悦色跟他谈生意,做交易,还真是蛇鼠猫狗不弃啊。”
“我是一个铜板都不弃。”林钰笑道:“别把赚钱说的那么难听嘛。”
苏方回嗤笑道:“不难听,不过这走关系得来的,有些脏罢了。”
林钰肃容道,“又不是让你兜着银钱托关系,左右是他跑跑腿,咱们等着消息便是了。”
苏方回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客栈里的客人大多回去歇息了,庭堂里只留下他们一桌。困倦的伙计伏在柜台上,似乎是睡着了。
林钰抬眼看了苏方回一下,推开盘子站了起来。
早知道如此,该把陈管事带来的。陈管事虽然总是听不明白他们两个说什么,但是倒是一个和稀泥的好手。
“东家,”苏方回忽的道:“朝堂凶险,我只是担心。”
“嗯,”林钰脸色稍微和缓,走出一步又回头道:“我请你来,不就是为了防着那凶险吗。”
两个人都给了对方台阶,气氛便略轻松了些。
“东家,”苏方回又道:“当初我从京城离开,去叶城投奔亲戚,走了半年。”
林钰没有转身,背对苏方回嗯了一声。
走了半年,必然是没有车马随行。苏家田产房屋皆被查封,这半年内他们没有盘缠,如何吃穿,如何住宿。他又带着一个目盲的姐姐,那种凄苦,不用想也知道。
身后的声音略微凄凉,却又有些孤高,“那时候我曾经发誓,终身不再踏入京城。除非我回来,搅他个天翻地覆,永无宁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都是我的仇人。那些栽赃陷害的,我必亲手杀之。”
是有多恨,才会这么赌咒呢。
是和自己当时一样的恨吧。
“可是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几分凄冷,“仍一无所成,便回来了。可是即便我不能杀了他们,也不想跟他们生出瓜葛。”
“梁王,是那个瓜葛吗?”林钰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