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目前西药方面的副作用就是这个问题最大。可惜中医来效太慢,怕老人等不着就熬死了。
总之,不管哪个方案,都有利有弊,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医疗方案。
李思伦借着周护士拿来的病历和检察资料,了解了情况,给任莲盈交流了一下,任莲盈决定试试。
“孙先生!”她唤了男人一声,男人开始一愣,随即回头,愤怒的表情一下僵在了脸上。
任莲盈上前,李思伦则劝说几位医生退离,由自己同学劝说,还表示彼此都是认识的人,医生们才暂时退了开,但是那位固执的主治大夫坚持留下了。
“孙先生,您还记得我吧?我是任莲盈,之前您救过我。恕我冒昧,这位是您母亲吧?她的情况不适合再拖下去,我们知道你很着急,也很心疼母亲受的罪。之前,我的病症和她的有些相似,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孙瑞一怔,仿佛才回过神,上下打量一番,“任莲盈,你的意思是”
任莲盈点点头,目光诚恳,“是的。我之前得了三种皮肤病,比令堂更严重。除了你看到的这个”她轻轻解开了脖子上围着的一条薄薄的丝巾,露出了那道依然狰狞的红斑,“红斑狼疮,还有牛皮癣,和紫巅。咳,我的紫巅都在大腿上,目前已经好了不少。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给令堂看看吧?”
孙瑞的理智上,其实并不相信任莲盈。之前邀请任莲盈,也多是基于利益上的考量。但此时涉及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觉得唯一重要的人——他的母亲白静,他天性中的怀疑就无可歇止。
“你是医生?据我所知,你只是医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吧!就算你有帝国批的制药项目,但是目前那还在研究中,连临床都没有进入实验,你凭什么来看我母亲?”
果然如此!
对方的态度,和怀疑的眼神,都在任莲盈的意料之中。这个男人,之前看起来一派亲和,似乎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是个相当固执,疑心重,从不会轻易信任他人的独裁派。
之前交往中的亲切和好脾气,只能说并没有真正戳到他最在意的利益核心问题,现在是戳到了,就把他的底限看得清楚明白,更让任莲盈笃定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屠峥之前的警告和考量,可真没错啊!
“孙先生,容我纠正一下,我大二已经顺利毕业,马上升入大三了。我和我学长早就修完了自己的学分,余下的时间和主要精力都在实验室制药,并且进行临床研究。我学长的专业方向正是皮肤科以及神经性皮肤炎,为此我们一起研究了两年时间,至此我的三种皮肤病才终于好了一种,一种几近消失,还有一种仍待治疗中。”
正说着,床上的白静又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孙瑞急忙握住母亲的手,眼眶都急得通红了,不断地安抚着。
床上的妇人虽已无寸发,形容枯败,但仔细看仍能辨出年轻时的风华。
任莲盈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病历,这妇人似乎连50未到,应是相当年轻就生了孩子,可被病魔磨折的模样,更像是已经六七十的老妇了。
眼见着妇人开始全身抽搐,明显已经痉脔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出现休克。
任莲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李思伦一商量,就要动手。但手一下又被人抓住了,却不是孙瑞,而是那位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喝道,“你想干什么?你们只是学生,凭什么在这里胡乱动手救人?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任莲盈愣了下,心下苦笑为自己大概是走上这条“负责”的大道就没法回头了。
“我负!”
说着,她推开大夫,拿出自己随身的那瓶莲液,就要给白静喂下。
孙瑞看着她,口气又重又狠,“任莲盈,要是我母亲出了什么事,就算你那个检察长爸爸也保不住你!你可给我记好了!”
任莲盈抿唇一笑,口气笃定,“我做的事情我自己负责,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父母当保姆!”
说着,她将水喂进女人口中,仅两小口。然后又倒出一些,拿绵球轻轻沾染着莲液,涂抹在了女人总爱抓拔的前胸,后背,手臂处,等明显被抓坏的皮肤上,那里起着点点的小水疹,一破就是一片红,再抓就血流不停,还发脓溃烂,看着着实吓人,气味也极不好闻。
当莲液一落下后,血液立即被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弥合起来。不过医生们都关注着病人的情况,没有注意擦药这个环节,看到生命体征仪上的数字迅速恢复正常,且病人的痛苦呻吟渐渐缓和下去,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似乎没有初时那么疼痛了。
那位主治大夫讶异地看着任莲盈,问,“你那是什么水?不会是加了什么违禁的药品?”
李思伦一听就不高兴了,“那是我同学自己家秘方配制的中药矿泉水,我们平常当饮料喝的,你没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什么违禁药品,那可是违法的,我们可不敢乱来。”
主治大夫被李思伦严肃冷峻的义正言辞,说得呐呐无声,又暗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