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我叫李月娥。”
“你多大了?”
“十五岁。”
十五岁啊那懂得一些事了。
沈华浓又问她:“你爸爸这个行为叫什么你知道吗?”
李月娥垂头不语。
沈华浓循循善诱:“以前没听说过吗?你们村里隔壁村子都没发生过这种事?”
李月娥这才回了句:“听过,他们说这叫包办婚姻,是封建主义。”
“既然你听过,那知道你要是去告你爸爸,他这种封建行为会受到什么处罚吗?”
李月娥不太确定的道:“会受批评教育。”说着她摇了摇头,惊慌失措的哭道:“不,不行的,我要是去告他,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沈华浓说:“说不定他被教育之后就听进去了,不打你呢?”
“不可能的,我爸爸他不是这种人,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我不能去告,不能去!”
“你就那么站着让他打吗?你现在不就知道跑出来求救了,他打你你就跑啊!”
李月娥直摇头,“我要敢跑,下次他更得往死了打我。”
沈华浓顿了顿,又说:“你爸爸这种行为太严重了,受教育都是轻的,你要是去告发他,他能直接去坐牢,他买卖婚姻,就是封建大家长作风,不把妇女当人看!”
李月娥犹犹豫豫的摆头道:“我爸爸坐牢了,家里就少个壮劳力了,家里过不下去的。”
沈华浓默了默,才微冷着脸开口:“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个被村里人痛骂过的坏女人,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跟审问犯人似的,李月娥有点怕她,蚊呐似的道:“我爸爸他很怕公安,能不能让吓吓他?”
沈华浓冷声说:“就算一次两次你爸爸能听,我们也不说是你告状的,还有下一次呢,你爸又看谁家彩礼高,就要将你嫁过去呢?那人你不满意呢?公安同志也不能天天都盯着你家里啊!”
李月娥抿着唇,揪着衣角不吭声了。
沈华浓觉得她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了。
李月娥最致命的问题是,那么个渣爹,她还想着他是家里的壮劳力,没他过不下去,少了谁还不能过了?照她这样的想法,那些孤儿寡母都别过了。
好在李月娥才十五岁,还有改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