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逼视他,目光越厉:“要我提醒你吗?”
沈克勤抿着唇看着他。
“那天是九月三十号,第二天就是个大日子,那天全城的人都走上街头庆祝,后华楼那条街道就在欢庆的中心。”
“我父亲是傍晚出的事,那时候路上正是人最多,也最热闹的时候,你每天都走那条路,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有庆祝活动,要是有急事肯定不会走后华楼街,既然走那条路也不可能开快车。”
沈克勤手指扣着桌面,辩道:“那时我太忙了,一时忘了这事,在路上的确是堵了一阵,等人群过去了,才敢加快了速度。”
“你撒谎!”霍庭紧盯着沈克勤,看他面上微白,额头见汗,还是不留情的拆穿他:“可我记得有两个旧档案资料上提到过那天的后华楼,都说庆祝活动过去已经快到晚上八点钟了,我父亲出事是在五六点钟。”
沈克勤默了默,“过去太久了,可能我记错了吧。”
“你说我爸爸是从巷子里走出来,边走边看泥人,对吗?”
沈克勤这回不敢回答太快,有一瞬的迟疑,“那所学校旁边有个巷子,他从那巷子里出来的。”
“说那条巷子那天被封了,是禁止行人出入的。”
沈克勤愣了愣,道:“是吗?我走过的那个时间好像没有被封,具体的细节也可能是我忘记了,也可能他是迎面走到了马路上吧。”
霍庭冷哼道:“是吗?”
“可能吧。”
霍庭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两次,才睁开眼睛直视沈克勤说,“我爸爸他身上前面没有擦伤,只有后背和胳膊上有擦伤,然后趴卧在地,当胸被刺伤,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沈克勤紧抿着唇没说话。
“你在撒谎。”霍庭站了起来,手撑在桌面上,上面有淡淡的青色筋络浮动着,“我想听实话,不是漏洞百出的谎言。”
沈克勤说:“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只是有些地方记不清楚了。”
“我提醒你了,你现在都记起来了吗?能如实的都说出来吗?我们再从头开始。”霍庭再次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说:“下午五六点钟路上的人很多,你开车很慢”
沈克勤张了张嘴,霍庭冷眼瞧着,他没有打断。
“我爸爸迎面过来,边走边拿着一只泥人在看,他的速度也很慢,你知道吗,他是个武师傅,伸手不错,不可能躲不过去的。”
沈克勤被不断的反驳质问逼到了墙角,只会无奈又气急的重复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真的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