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家,因着董璃中午对他和颜悦色的。言语上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下,任海在书房整理完账册后,便打算晚上还是去东厢就寝。
董璃这几日也算是想清楚了,但要她具体说出个道道来,却也是不可能的。能像中午那样不再冷着脸,而是好好的对任海说话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至于任海那木头疙瘩能不能明了她的心思,却是不知。但估摸着他也有可能会进房,再者最近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早早的上床她也睡不好,便拿起一本从书房里带出来的书在屋子里看了起来。
为了防止出现乌龙事件,任海进去前先谨慎的敲了敲门,若董璃言语温和的话,就说明这场莫名其妙的气已经过去了,若是言语冷淡的话,那就意味着今晚他还是该到西厢睡去。
任海敲门的时候,董璃正看着书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绕着许多心思。但被敲门的声响一惊醒,连忙乐滋滋的去开了门,心里还喜到底任海还是把她记在心上的。
“你那边都忙完了?”董璃关切的问道,虽然这话属于没话找话的行列,但起码显示了她求和的诚意。
任海很受用的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董璃刚才搁在桌上的书翻了起来。
“你喜欢看这些游记的书?”任海大略翻了几页,问道。
董璃笑道:“我就是随便看看,平日知道的也少,这些游记的书里有些故事倒是蛮有趣的,我就拿来打发时间了。再者人总是憋在这屋里,未免见识短了去,但要真出去看那些个名山大川,委实不现实的紧,我就拿这些书来充充数了。”
其实她真正的意图是若有一天真离了任府,她也好以做快的速度做出决定,去哪儿定居,所以现在自然要多看一点,好整明白哪儿才是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一边说着,董璃顺手帮任海添了杯茶。任海接了过来,抿了一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顿了顿,说道:“婉春的婚事上次你提过一下了,我这几天也在考虑。我知你是为她好,但这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小事,马虎不得,所以上次我没有说什么,而是琢磨着先去调查一下宋家的情况,毕竟轻易下的结论总是不可信的,自己看到的才算是真的。”
董璃听了这话开心的很,心想这木头疙瘩早把心思对她说了不就好了。也不会让两口子这段时间都过得不安生。但要他现在这样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反正他有那个心就好。“嗯,这事儿我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总要调查清楚才好。”
夫妻二人将矛盾说通了,便好似感情又近了一层似的,董璃的声音也越发温柔起来,二人又闲扯了一些话题,便就寝了。
这一夜,董璃睡的无比的香甜,前几日心里搁着事儿,夜里经常做梦不说,惊醒后身旁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如今有那人在身边,顿时心定了不少。
既然任海心里是打定主意要将婉春嫁出去的,董璃便不再计较什么,两口子又开始和和美美起来。
要说到任姜氏不怎么喜欢董璃的原因,倒要牵扯到以前了。当初董父跟任家老爷子都年轻的时候,定下了这门娃娃亲,谁成想任家老爷子死的又早,后来任海将这个家一肩承担起来后,任姜氏便琢磨着以他们家的家境。自然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才行。
但任海是个守信重诺的人,便不顾任姜氏的劝阻,娶了董璃。
说到底,任姜氏不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媳妇儿不是她挑的而已,再加上任海没有听她的话,非要遵守那个什么狗屁诺言,让她心里极度不爽,一时间不得不怀疑儿子还没娶老婆呢,就忘了老娘。若是将来娶个有主意的老婆,岂不是这个任府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这样一想,任姜氏便觉得很有必要在董璃进门的时候,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心里有数,这个家的内政还是由她任姜氏来掌管的,而她董璃在她心目中是配不上她儿子任海的。
一想到董家的情况,任姜氏也憋闷的很。若娶媳妇儿不用在乎门当户对的话,当初娶婉春岂不更好?何苦还娶个家里有病号的来。就这么着任姜氏的心结留了下来。
再者以前的董璃是下得了厨房,但上不了厅堂,倒不是她容貌过不去,而是自个儿不会应酬。在那么多客人面前,不能表现出当家主母应有的气度,扭扭捏捏的越看越让人不爽。而今的董璃倒是让任姜氏看着欢喜起来,虽然不知道改变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有改变总是好的。
况且现在的她应对得体,待人接物都自有一套,在对任姜氏的事上,也是尽心尽力。任姜氏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渐渐就感觉出来那份好来了。只要没有婉春徐妈在一旁掺和。她倒也不介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转眼又过去了几日,任海也将宋家的情况调查的差不多了,当天晚上回去后还跟董璃商讨了一下。
这宋溪成的爹娘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罢了。但宋溪成自幼刻苦勤奋。前两年参加了科考,成绩倒还不错,他爹便去求了个在京城当官的远房亲戚,希望能拉扯一二。
也不知是那亲戚不愿出力,还是自个儿官也不大,反正最后只给宋溪成在凉城弄了个师爷的缺。不过凉城的经济发展还算不错,那宋溪成也不是个读死书的人,偶尔收点不碍事的小惠,这家里过的倒也是风生水起。
至于宋溪成的性情,任海说跟他接触过一下,反正不是那种一心多用的色鬼,婉春嫁过去是正妻是肯定的,至于那宋溪成会不会纳小妾,这个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