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笙很快将所有东西都送进来,一一整齐的放在床边;蓝斯辰走上前,低沉有力的嗓音道:“我帮你。”
斯蓝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手指直接撕开了温婉柔的睡衣,伤口血肉模糊,褐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来;温婉柔痛的皱起眉头,牙齿缝里挤出痛苦的呻吟。
“蓝云笙,你拿掉毛巾堵住她的嘴,按住她的肩膀别让她乱动。”
“给我刀子……”
蓝斯辰递给她一把手术刀子,斯蓝拿在手里动作格外的熟练,刀尖轻轻的划开伤口,让子弹容易出来,刀尖再深入三分,轻轻的一挑,子弹蹦出来,直接掉在床上,染满了温婉柔的血液。
一刹那,鲜血四溅,三个人的身上多少都被溅到。而温婉柔发出痛楚的声音后,虚弱的一瘫,整个人都昏迷过去。被汗水打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水珠闪烁着晶莹的光……
“止血带……”
“针线……”
“热水毛巾……”
“消炎药……”
斯蓝动作熟练的仿佛做过几千几万次,闭着眼睛都可以做得好;但面对着温婉柔,她还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冷静镇定;最终让温婉柔吞下消炎药后,让蓝云笙抱她去客房休息。
房间里只剩下蓝斯辰与斯蓝两个人,到处都是狼藉,床单被褥全是赤红的血迹,甚至她粉颊上都沾着血迹;鲜红与苍白的肌肤形成一种很强烈的对比;她穿着吊带睡衣,露出大片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春光。
蓝斯辰一直看着她,眼神里浮动着探究与不解,她这四年究竟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解剖,电脑,商业,身手,处理伤口,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斯蓝抬头看到他紧锁的眉头,伸手点住眉心,安慰道:“放心,子弹没伤到神经线就不会有问题。”
蓝斯辰面无表情的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指温度与死人无异。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斯蓝坐在床上,仰着脖子看他,眼球里划过一丝思考色,认真的开口:“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以后你就会知道。”
她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纯真而无害,抽回手,拿起那颗全是血渍的子弹,直接用床单擦干净,放在灯光下很仔细的研究一番。
“是军事军械,只有部队的人才会用。”
蓝斯辰接过她手里的子弹,剑眉再次扬起,眼底的锋利一闪而过……
斯蓝没多问什么,转身走到墙边,握住手术刀柄,轻轻的一拔就拔下来了。用睡衣擦掉上面的石灰,转身看着蓝斯辰好奇的问:“斯辰,你以前是医生,可现在为什么不敢碰手术刀?”
蓝斯辰身子明显的一震,垂下的眼帘,两把刷子般的睫毛投下一片阴郁;双手藏于身后,没由来的颤抖一下。
他能告诉她,自从那一夜后,他便再也无法对活人用手术刀吗?不能,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因为她已经记不得那恐怖的一夜。
那不只是斯蓝人生最黑暗的一天,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冰冷的一天。
再次抬头看向她时,不答反问:“你动作很熟练,以前经常这样?”
斯蓝走向他,轻轻一笑,轻松的语调满不在意:“是经常,不过全是为死人动刀,今天是第一次为活人动刀。”
蓝斯辰未语,只是倾身伸出双手将她打横腾空抱起;斯蓝条件反射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扬起眉角:“你干嘛?”
“下次别赤脚,很容易割伤。”他淡淡的一句,黑眸里漾过无限的温柔与说不清楚的情绪,抱着她转身就走出凌乱充满血腥的房间。
斯蓝没说话,只是拿着子弹在手里把玩,清澈的眸子不时划过一些好奇,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比如,为什么有人会想杀温婉柔?和前面的两名死者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