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影比两边的杂草还要寂寥,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墓碑上游移,他的另一只手上紧紧的捏着一只白玉梨花簪子,这是他来到这里看到第一样属于她的东西。
“小丫头,我这才离开了多久,你怎么就这般的不会照顾自己?听下面的人回报说你被花家赶出门后我连夜就往白海镇赶,可终究是迟了,花梨,看到信,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白安泽离开南望镇,看着陆紫菀和连关朗开心的在一起说笑的时候都未曾这般难过,难过到,这男儿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倾泻而出。
“花梨,我应该带你走的我不该留下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千不该万不该劝你回到花家去,我怎么忘记了,花家不是白家,我真的不该要求你去融入花家,被赶出家门,你一定很伤心。”
白安泽不该怎么形容此刻心里的懊悔和愧疚,他真的不该留下花梨一个人,被杀手连夜追到深山上来,她该多害怕,可她到逃走,还不忘带走他留下给她的每一样东西,她留下的,只有那个大的带不走的布偶。
身后的脚步声让白安泽的手一顿,缓缓收回,回过头,看见追月,还有被那些一看就是杀手的人拽着的花家人,此刻,花家的每一个人,变得那么的狼狈。
白安泽轻轻地退开几步,将花三月之墓展现了出来,低头,哽咽,轻声道,“这墓是她亲手立的,去年的时候立的,那时候我就尾随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做下这些事情,你们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花夫人一个踉跄踱步而上,跪在了墓前,失声痛哭,“三月,娘的三月,是娘对不起你,生下你,却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的苦”
“去年,她才十一岁,她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先一个无尤无怨的小丫头片子,会耍赖,会生气发脾气,会撒娇,可就没有见过她哭,那时候,我心酸,心疼,很想告诉她,不要担心,如果,花家抛弃了她,还有我会陪着她,可惜,我却犯傻,以为,她会需要家人,强哄着她回到你们身边,融入你们,去和你们相处,喊你们爹娘,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在海城的时候,我就不该让你们带回花梨。”
花梨不知道,她立下这个坟墓的初衷已然被大家误解了,可是,如今,有区别吗?她就丧身在这山的悬崖里,这坟墓,最终,不就是为她而立的?
初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就像白安泽,他初衷是为了花梨好,想要花梨跟着父母长大,开心一辈子,可结局是,害了她没了性命。
如果在海城,他带她离开,远远的离开了白海镇,那么她就不会和花梓语再有交集,如果,不是他劝花梨和花家的人和睦相处,她就不会再次被花家的人伤决然的要了切结书离开,如果不是他用一年之约哄骗她,不给她希望她就不会在他的住处等着他。
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包括离开她,都是为她好,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了她生命中不可饶恕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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