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在地上跺着脚喊:“诶,我是新一任的阎君,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过白影完全没有反应,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姑且称面前这年轻人为阎君吧,他在我面前觉得颇有些丢面子的,不过想想刚才也没差了,于是讪讪地对我道:“跟本君走吧。”只见他朝着山前小道一挥手,竟然又出现了一条山路往另一个方向,到这时我才觉得他有了一点阎君的范。
镜湖,顾名思义就是像镜子一样的湖。
那湖水是碧蓝碧蓝的,隐约能看到似闪着妖光。只见阎君停下来指了那湖道:“这里就是了,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坐在这块石头上就会看到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等你看完后喊一声我再过来。”
我没打算放他走,挡住他的去路后把隐了一路的疑问道出:“之前你说冥界发生的灾难是不是黄泉眼那曾下来个人?”
他一听面色骤变眯着眼睛盯了我看,好一会才喃喃地说:“难怪我见到你就觉得心里头发毛想跑呢,原来是因为”他倏的住口认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报出两字:“古羲。”
没料他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狼狈地爬起来后也顾不得整理衣装,只扬手指着那镜湖说:“如果你是古羲,那他是谁?”
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镜湖深处渐渐漾开涟漪,像放电影一般开始了序幕。
漫漫黑幕,幽灵浮生。
在我之前走进来的地方,原本并不是雾蒙蒙的,一个颀长的黑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有些飘忽的鬼影好像很兴奋的围了上去,但在眨眼间都弹开并四处逃窜。
接着鬼影们都远远窥伺在四周,却不敢再向前。我也看清了那身影的面相,剑眉星眸,鼻梁坚挺,五官好看的犹如画中人,只是那眼神却懒懒散散中藏了精光。
忽的有几道黑与白的影子飘了过去,尖细的声音在呵斥:“来者何人?竟敢闯冥界地狱!”
他偏着头用藐视的目光将对方上下扫掠之后,跋扈开口:“阴司鬼差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至少判官以上的人再出来跟我说话。”
原来这几个黑白影子就是鬼差,显然它们从未被这般藐视过,顿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冥界的幽魂锁。”只见一阵旋风般的黑气朝着男人席卷而去,我的心中一紧,手不自禁地抓握成拳,明知自己无法触手而及但也无法静观其变。
不过我的忧虑是多余的,那团黑风只比刚才的鬼影包围圈多支撑了数秒就如兽四散而开,甚至有几缕直接被打散于无形。这下再出来的声音已经变得惊骇:“快去回禀阎君,我们先想办法挡住他。”于是一道白影哧溜而跑,很快就没了影踪。
但虽口中说了要挡,可余下的那几道却不敢再贸然而上。男人连多看它们两眼的兴致都没,直接旁若无人地继续前行,期间黑白双影有试图上前被他一挥手直接打飞出去两丈。
终于有幸得见阎王殿的原貌,确如那新阎君所言的本是一座颇为壮观华丽的楼阁,隐隐有着黑气环绕远看着很是森然。当男人走到近处时,就见里头匆匆跑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古装装扮的人,戴着官帽留了胡子。
他相比刚才的鬼差要客气了许多:“阁下是何人?何以会从上面下来来我阎王殿?”
男人抿了唇角似笑非笑地问:“你就是判官?那把生死簿拿来给我看一眼。”
原来这人就是生死判官,传说他有一本生死簿,上面有每一个在生者的名字,当谁命数到时他就在名字上面打个钩,然后那人就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但是判官摇头晃脑了一番后道:“阁下定是没下来过咱这,不知道我们冥界也会与时俱进,生死簿这东西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
“那你现在用什么来定人生死?”
“你又错了,人的生死并非由我来定,是天定。命格之数在那里,谁都管不了,我只不过是个监管者。”这无疑听着像是推托之词,把斩定的权利推在了老天爷身上。
但是男人不给他机会,一伸掌就掐住了判官的脖子,语调清凉地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现在的工具是什么了吗?”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只看到判官原本站在原地的,突然就被抓到了还在十米以外的他手中。
与我之前抓新阎君的手法是一致的,只不过我没他那么狠。
判官刚才的从容已经不见了,惊惶地喊:“我说我说,看的是生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