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何知许将杯子递到半空,“尝尝我调的焦糖玛奇朵?”
心中一动,是为我调的?店里的人都知道,我独对焦糖玛奇朵偏爱,而he经常喝的是较苦的黑咖。曾有一次我曾私下问过他,为何喜欢喝这么苦的咖啡?
他说:咖啡就像人生,总是由苦开始,至于能否有甜,得需要自己去创造。
当时想他年轻时候一定苦过,才会有这番领悟。然后他也问我为何这么多种咖啡,独独偏爱焦糖玛奇朵?像一般女人会比较喜欢卡布奇诺,或者牛奶味浓的摩卡等。
我的答案与他刚好相反:既然人生会遭遇这么多苦,为何不多一点甜呢?
在今天之前,他向同事们宣布我已离职,现在又用我的杯子为我泡一杯焦糖玛奇朵,是意味着他知道我今天会来,然后在等我?突然间原本到口边的疑问觉得没必要了,有些事不言自明,又何必一定要寻根问底呢?
我冲他微微一笑,接过杯子端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等那暖意滑下喉咙后才低声评价:“甜度还可以再加浓一点,你知道我喜欢甜味。”
何知许失笑:“alice你是曾经吃过多少苦以至于对甜这般情有独钟?若真这么喜欢甜下次我直接买太妃糖你吃。”
我故意煞有介事地摇头:“nono,太妃糖甜得太腻了,会让人忘了苦味。焦糖玛奇朵刚刚好,苦中带涩,涩中藏了甜,人间五味有了最基本的两味。”
“那以后只要你来,我一定亲手给你泡焦糖玛奇朵,甜度为十度。”
我皱皱眉,“八度就好了。”
何知许轻笑出声,连连点头,“嗯,就八度。”
接下来两人都没落座,各自找了位置很随意地靠站在那,我一边浅抿着咖啡,一边听他讲述这几日店里发生的事,听到有趣处忍不住莞尔。感觉就像以前我来店里工作时一般,没有半丝违和。
终于,一杯咖啡见底,气氛正好时。
我向水池那边刚一移步,何知许就道:“杯子放那吧,一会lisa会来洗,下次你来再给你泡。”如此,我也就顺其自然把杯子放在了手边的柜上,直起身迎向那温和的目光,“那我走了。”
“好。”
转过身走出两步,只听身后低沉轻唤:“常愿。”
扭转头,这是入职以来第一次听他唤我的本名,但是他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我。一瞬间我洞察了他的心思,笑了,索性率先而问:“还是朋友?”他唇角莞尔:“当然。”
听我讲完故事后,祝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天哪,愿愿你失踪这么久原来是被土豪给包养了啊。”我一个栗子敲她头顶,“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啊?你想想,是那个豪宅的主人也,而且你说在那间大豪宅后面还有一个古堡,你一直都住在里面。噢,想想都觉得那古羲特霸道总裁的感觉啊。”
我看这小妮子一脸花痴样是无救了,整日就知道看那些狗血雷剧,古羲还霸道总裁?无力吐槽。总算见我不理她后恢复了正常,用手肘碰了碰我问:“那现在你有何打算啊?”
我不懂,“要什么打算?”
“真就这么不和他交往了?”
额头冒出黑线,忍不住扬起音调:“我什么时候和他有交往了?祝小可,你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我说话,我跟他是主雇关系,他雇佣我帮他画一幅画,现在任务完成,自然主雇关系也终结了。”
祝可连忙作揖,“行了行了,当我说错。那你是重新找租房,还是回以前公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