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过那道门,就又是另一个类似地下室的空间。心沉于刚刚古羲的话,这时我也并没多言,而两间地下室从布排结构上来看应该是在顶上两间房子的下面,而每一间都竖了几个像酒缸一样的大瓮,看着令人觉得很寒碜。
不敢去问古羲那里面是什么,默着声随他走到了另一道移门前。
这时他顿停了下来,回头瞥了我一眼,丢来一句:“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中沉了沉,有想过他说的那个蛊池的恐怖,可是等真的弯身钻进时还是浑身僵住了。那是一个圆形的池子,第一眼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堆出一个人形来,定睛而看却惊骇地发现那不是堆出来的人形,而是真的有一个人就坐在那池中,而这人的身上被各种毒虫给铺满了,从头到脚,不留一丝缝隙。
“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古羲突的问了一句。
蓦然间我那心就颤抖了起来,当初羽逼我来这云南的把柄不敢忘,在贵阳农庄里查询到他的踪迹也确定真是往这云南地带而来过,那时就感到心惊肉跳。
下意识地摇头不愿往那上面去想,可是古羲为何要有这一问?如此问来那肯定这人是我认识的,从体型上看不可能是上面不见的祝可、童英以及谢泽那三人。
一枚硬币被塞到手中,听到他在耳边低语:“想知道是谁把这丢进去就行了。”
我握着硬币的手都在颤抖,牙关紧咬却还是将硬币丢掷了出去。只见那硬币呈抛物线落进池中,那黑压压的毒物就快速蠕动起来,随后就见人形上露出了一道空隙来,这空隙逐步蔓延往上。其实准确地说是那些毒物纷纷在从人形上有条不紊地下移进池中,从而露出了那人形的脸,等完全看清时我那惊颤的心终于平稳下来。
即便是十几年未见,也还是能辨认出眼前这个人不是老爸。
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后背一片冰凉,是刚才出的一身冷汗。深吸了口气让心绪平复些才仔细去看那人,看着看着依稀可辨认出来了,却也让我惊愕无比。
那人居然是胖妇人梅九姑!
立即想到上层的梅姑,她们两人果然都在此地。她们是为母女,在顾山一战中临走还将了我们一军,致使我和古羲被压在那房下。而今为何一个在上,一个却成了这池中物?
在心念转至上面就想到了秦舟的困境以及最后梅姑阴恻恻的喊话,以为古羲不知道情形立即道:“刚才秦舟在上面被那梅姑用黄金蟒给捆缚住了,我们先救他吧。”至于这梅九姑为何在这蛊池中可容后再讨论。
可古羲却没动,平静而问:“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里面吗?”
我扯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古羲,秦舟在上面有危险,我们先去救他,别管这什么梅九姑了。”他黑眸敛转,清冷目光从我脸上划过落在我抓着他胳膊的手上,凌然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残酷:“你有个很不可取的地方:在做一件事之前不知道先掂量自己的能力,而且太过妇人之仁。”
我刚张口欲辩,就被他截断:“更何况过了这么一会儿,你觉得上去还来得及吗?”
心头一沉,这确实是我所焦虑的,但是,盯着他那冷漠的眼睛我提醒:“古羲,上面那个是你的兄弟。”他似有失笑,嘴角上扬的弧度看着很刺眼,他说:“正是我兄弟所以对其能力有信心,如果区区一条黄金蟒就能把他弄死,那这趟他不该来。”
听着这话第一感觉会觉得他很无情,可转念一想又体味出其中的深意。他意思是以秦舟的本领不会连一个瘸腿的梅姑都对付不了?
忽略他这恶劣的态度,迟疑着问:“那现在真不用管他?”
他回我冷哼,“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明知道这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地就瞅着等你送上门,你倒是够实诚还真就跑来了。”
我不去跟他争辩了,即使对上面仍有担忧也先压下,将注意再次转移到眼前。
看那胖妇梅九姑双目沉闭,胸口无起伏,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但却仍笔直坐在那池子里,身上还爬满了毒物。这是其一,其二也是令我感到奇怪的,为何她脸面以及身上除了几个细小的口子外并没有多余的伤口,按道理以这些毒物的数量和凶残程度很可能会将她的血肉一点点吞噬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