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迟疑了下转身就朝后走,并喊了一个工作人员帮忙。罗少洋盯着我再次沉声问:“你是谁?”我平静地看着他道:“是苏浅的朋友,刚才罗先生是给了我们半小时的时间吧。”
罗少洋抬起腕表看了眼,阴冷而道:“已经过了八分钟,还有二十二分钟。”
我垂了眸不再应话。当苏浅指挥着工作人员将餐桌摆饰收起又铺上白纸时,有人在惊疑不定地问:“她们不会是想现场画吧?”“疯了吗?我数了,一共还有二十五张桌呢?时间就不到二十分钟,怎可能画得出来?”“就是,估计是胡乱涂鸦了,这样的画想卖一万块,是想钱想疯了吧。”
其实苏浅也是心里没底吧,她看我的眼神中满是焦虑。
我笑了笑,抓起自己的工具袋走到其中一张桌前侧头而看着罗少洋:“还要几分钟?”
他在刚才从头至尾都没发表意见,此时正阴婺地盯着我,听我询问抬起了手看了眼腕表然后道:“十五分钟。”我敛转回眸,轻喃了句:“足够了。”
时间的限制不容我再起底,直接拿起颜料在纸上挥洒,不仅仅是一幅,我是二十五张画同时来操作。外界一切杂音都摒弃于外,眼皮底下的视线只有颜色与图案,这不光是画的空间,还有速度的行转。脚下生风如疾电,手上挥毫如行云,当我将朱红印盖上最后一幅图时,心头一阵快意,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了。
我抬头问苏浅:“超过时间了吗?”
她怔怔看着我,“还有两分钟,你只花了十三分钟。”
那就是没超时了,我释然而笑,总算功力没有退步。朝着罗少洋看过去,问:“罗先生还说话算话吗?”那一众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我,就连罗少洋也怔愣在那。
头顶传来掌声,我抬起头而看,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楼梯口,边鼓掌边称赞:“精彩,真是精彩!”
罗少洋回过神来,眼中怒意一扫而过,“我就不信你画这么快能画得好。”他走到了桌前看了几幅后就一脸嫌弃地道:“全是山水画?就这样也能卖一万块钱一幅?”
我失笑着摇头:“这样自然卖不了这价了,还需要最后一步。”我走到其中一幅画前,从口袋中摸出自己的印鉴按在角落上。时间刚刚好,十五分钟。
罗少洋目光很锐利,“这店里的画都是你画的?”
我浅笑:“正是。”
他冷笑了起来:“就算是吧,你画了这么多张却只盖了一个印鉴,也就那一幅画值钱罢了,其余二十四幅就算你再盖印鉴也属于超时范围了。这一局,你还是输了。”
我摇了摇头:“我没输。因为我画的不是二十五幅画,而是一幅。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按桌号编号1到25个数字排列,看看是否组成一幅完整的画。”
罗少洋眯了眯眼,他没开口,那楼梯口的中年男人却大步走下来焦急地道:“快,把桌子搬起来组合呢,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图。”
苏浅一个眼色,工作人员已经搬动桌子,很快二十五张桌子分成两排并列。
中年男人走到近处一看就脸上变成惊喜,口中惊呼:“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吗?”我浅笑:“这位先生眼光独到,拙劣之品见笑了。”
“哪里的话,这真是太神奇了,堪称大师啊。刚刚有幸买下大师一幅画,不知这幅《富春山居图》能也卖于我吗?价钱好商量。”
“抱歉,这幅画已被这位罗先生定下了,您要看看罗先生有没转卖的意思。”
中年男人一怔,转头去看罗少洋:“罗先生出了多少钱购买这幅画的?我愿意出双倍价钱向你”未等他说完,罗少洋就沉着脸打断:“不卖!”
他阴狠地瞪着苏浅,“今天你行,找了个帮手是吧。这次过关,下次过得去吗?小萧,给她转账,拿画走人。”
我好心提醒:“画上墨汁未干,现在卷起来会损了画作。”
但罗少洋瞪了我一眼,跋扈地道:“爷不在乎。”
人走空了,画也被带走了,苏浅的账上也多了三十万。几人坐在角落里,有我与苏浅,还有那位称我为大师的中年男人,他是苏浅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