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的眼中闪过异色,转而森然而问:“你居然能看出来?”
“同一具皮囊,不同的人。如果不是你属于人格分裂,那就是你夺了林东的舍。”
这回他更感讶异了:“夺舍你也知?是他告诉你的?”
我在心中叹气,都被猜中了。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去判断这个人,只是凭直觉去试探。“夺舍”这名词还是从书里看来的,因为先判断老道士可能是千年前术士,所以就夸张大胆地往道法上引。夺舍是道家的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理论,类似于借尸还魂这种荒谬说法。
只不过林东原本是没有死的,古羲虽有下重手但没有致命,能感应到当时他还留了一口气在。而在不久之后形势应该就变了,林东突然变得强大能够在古羲与何知许眼皮底下不但将云南那个朱红圆点击破,而且还逃走没被紧追而出的古羲抓到。光这一点,他的能力已然超出了林东本人。然后既然是夺舍还阳,就是说有一具灵魂取代了林东并借用了他的身体,这个魂在夺舍的一刻还瞒过了古羲与何知许两人。
我眯了眯眸,道出心中答案:“你是刘长元?”
“林东”怔了一瞬,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阴沉:“我更喜欢别人叫我侯爷!”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开铺算命去了,一料一个准。是这法镜之后的温度真的下降了,以至于这刻我看着镜外借着林东皮囊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同时唯有我自己知道,是真的毛骨悚然!推断上面那个打坐在地的老者是千年前的术士已经够诡异的了,现在又再出现自认是刘长元的人,而且还是以林东的面貌。
“既然是侯爷那就应该安份地呆在法镜之内,而不该跑出来戏耍。”浅沉的声音云淡风轻扬散于空,我听着像似就在身周,可没有移转的目光却看到那“林东”面色大变。
我甚至都没看清下一秒发生了什么,就见“林东”身旁白影一闪就已破镜而出,竟然也遁入了这里面。再定睛而看时,白影逐渐清晰成为何知许,他眸光清冷地扫了我一眼。
“林东”问了我也感到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也一起进来了?”
何知许微微一笑:“人多才好玩。”
“林东”冷哼:“没想到还是着了你的道。”
何知许淡声说:“你进了阴阳道就舍弃真身保魂不散,只为等待有人将法镜打破然后乘机出来,却没想”他话没说完就被抢了去:“却没想本侯一等就是等了千年之久。”如今,已经不该再称他为林东,而是刘长元。
何知许并不介意自己的话被打断,语声依旧清浅了道:“也是因为你的魂气受到阴阳道的”他顿停了一秒后才轻幽继续:“千年洗涤变得极淡,在几乎要魂飞魄散的时机法镜被破解才给与了你最好的契机,以至于我们都没察觉到你的存在,让你无声息地夺了魂气最弱的林东的舍。但你没有想到我缔造虚空幻境把你又拉回了这里,所以即使你不知道要怎么出去也想要先把我们一个个的引进法镜中去。”
刘长元冷冷地瞪着他,显然事情都被何知许给说中了。
只见何知许往法镜外瞥了一眼后幽声而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在见了上面那位陷你于地狱的老冤家后是什么滋味?有没有想将之碎尸万段的念头?”
“住口!”刘长元震怒之极,“本侯还不需要你来指派我来做什么,当本侯再入世的时候,那老东西就是本侯手中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反倒是你们这些人,既然敢擅闯我的领地夺我的林风,那就该尝尝阴阳道抽筋剥魂之痛。”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反讽而道:“那现在呢?你还不是要陪我们一起再走一次阴阳道?如果我们被抽筋剥皮什么的,那你也逃不了。”
刘长元原本的注意力都在何知许身上,被我一数落转向了我,一股煞气朝我逼来并且伴随着他那难听的声音:“就算如此,我也可以先结束了你,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回我不想避,既然已经是这种最坏的局面了,也无所谓魂飞魄散之说了。一昂头正要迎上去,却觉身旁一股吸力把我带离原地,并且白影而闪与之缠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