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而且很随便的用了个“古”姓,他是连起个另外特殊一点的别名也懒得去想。
我又想到一事:“记得那年从地下城回去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古城,后来你也说那是之前的地下城。可是刚刚你又说连那也是寒玉缔造的空间,那到底有没有那个古城?”
“我没看到过那个古城的样子,你形容一下。”
我左右看了看也没个称手的工具,惋惜地道:“没纸和笔,要不可以给你画下来。”
不料过了一会他就递给了我一块尖锐的黑晶石指着墙面道:“就用它画吧。”我点点头,也不去问他怎么弄来的,拉开他的手臂就起身走到晶石墙前,先在脑中过滤了下那个画面,然后开始刻画起来。起初以为会要使些力才能刻得出,当尖端接触墙面时就发现晶石墙就像白纸,而我手中的黑晶石就是画笔,完全不需要耗去我太多力气。
大约半小时后,晶石墙上就出现了一幅古城壁画。
我回过头,见古羲慵懒地靠在原处像是很无聊地等了很久,见我终于画完才敛了那表情道:“除了那座城墙,整个古城是按照我以前居所的地方所建的。”
“寒玉就在你住的古城下面?”
古羲摇头:“不是,它是依照我心城的模式凝结而成的,古城墙应该是后来有了参照物而新添加的,我的那座古城早在战乱时被毁掉了。你能入梦进去这座古城,就是因为”他顿了下,像是在想着什么措辞,但最终还是转开了脸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他这样我却体悟到后面那句是何意了,我能入梦进古城,是因为走进了他的心。原来那么早他就已经对我敞开心扉让我入驻,只不过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吧,要不然也不会在后来跑进梦里发现这件事后刻意抹去一些额外的讯息了。
不过那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眼前他说得事更让我感到新奇:“你意思是说这个空间里的东西会依照你心中所想的样子凝成?那寒潭与那些古树也都是你想的?”
古羲回道:“寒潭不是,寒潭是本来固有存在的,属于寒玉的血液之源,古树是依附它而生的。其余的应该都是我构思的,有水有树自然得有山才匹配,山上添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树上以晶石为果,看起来才像是仙境。”
我怔愣半响只能回以说:“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想到什么转头去看那发着寒光的寒玉,有个念想在脑中滋生:“它不会就是你说的在寒潭底下的千年玄冰吧?”
“我有说过?”古羲先是下意识反问,随即面露顿悟后道:“那是我迂回的一种说法,确实寒潭里的寒毒都是它释放出来的,一般人碰不得。”
难怪之前何知许和老孙在触摸寒玉时全都不同程度地受伤,全都是被它寒毒给刺到了。
正想再询问为何之前我下了寒潭会受不住那寒毒而在触摸寒玉时又无碍,古羲突的走近过来从后将我抱住,贴在耳旁说:“小愿,你作画的样子我好喜欢。”很想对他翻白眼,他刚才那神态可不像是喜欢,反而是一派无聊。
他顿了下后又问:“你会喜欢现在这个我吗?”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语气听着像是有些忐忑,没等我回话他又说:“如果喜欢的话,那我就留下来好不好?”
至此我明白了他意思,过去的他想要代替现在留存在这个时空中与我在一起,可是真的可以这样吗?如果他留下,那不就是永远只有过去而没有现在了吗?那现在的古羲怎么办?听到自己的声音出来才发现我把最后那句话给呢喃出声了。
抱着我的身体僵了下,长久沉滞后他问:“你还是比较喜欢他对吗?”
“古羲,”我拉住他的手臂回转过身,与他黑眸相对,“不管是哪个都是你,只是可以留恋过去,也可以不思将来,但是不能放弃现在。没了现在,你还是你吗?”
幽深的黑眸中颜色渐渐深邃,像不见底的深潭,到最后却荡漾出一丝落寞,只听他像是呢喃般说了很轻的三字:“我输了。”我想问,但被他轻吻住唇,没有深入只在唇上轻轻辗转然后退开,蓦的露出一个讽凉的笑容,像及了每一次说出刻薄话语时的样子。
“你到底还是把我与他区分开的,说什么过去与现在都是我,但你在选择时没有一分迟疑就把我撇开在外了。”
我心头钝痛,前一刻还温柔缠绵的气氛,这一刻就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