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又渐渐舒缓,往台上的另外一个杯子里倒了一半开水,然后从上衣的衣兜,掏出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装满了液体,他把注射器中的液体,挤入那个杯子里,动作很迅速。又把注射器随手放在工作台上,把水杯端起来,走向父亲。步伐越来越快。
“算了,苏宇,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也是你研究出来的东西,我没有发言权。”赵天山略显失落的眼神望着我爸爸。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也别这样说,我们一起研究的成果,有了荣誉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爸爸安慰他到。
“谢谢你。”说着,赵天山把那杯水递到爸爸面前,爸爸可能是有些渴,端起杯子就喝了下去,我几乎要喊出来,那杯水中掺了不明液体,我不知道爸爸喝下去后,会怎么样。看到父亲喝完那杯水,赵天山满意的笑了笑,一下子就变了脸,从谦卑,到狡诈。随之是一阵狂笑。
不一会,爸爸就晕倒过去,赵天山先是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爸爸,见爸爸没反应,便拍了拍手,走到那个放有“热得快”的台子上,把注射器拿起来。把爸爸扶起来,靠在实验台的边上。
俯下身子,他挽起爸爸衣服的袖子,把注射器的针头扎进了父亲的胳膊,拉动注射器的活塞,我只看见鲜红的血液进入到了注射器的容器内。
他把掀起来的袖子重新整理好,把父亲搁置到实验台的一边,他又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杯,推动注射器的活塞,血液一滴一滴的进入塑料杯子中,把透明的杯子都染红。
他拿起杯子,开始品尝父亲的血液,喝之前,还不忘摇摇塑料杯。我一阵干呕,头部有些眩晕。还好我闻不到味道。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是你逼我用这种方法,你如果告诉我方程式,就不用受这个苦了。”他边喝着血,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在记录着什么。我凑近一看,是化学方程式。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这个赵天山,就是害我父亲自杀的合伙人,他拥有奇怪的能力,通过液体,探寻根源,这么说你可能会不解,简单的理解起来,就是,他能通过液体,感知液体的所属体经历的一切。所以他在品酒大会上,才有如此那般完美的表现。在隧道的第二段,他通过女人的血液,感知到,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属于别人的,女人也没有背叛自己。
而在这里,则是他犯罪现场的还原,他把父亲设计麻醉,目的事汲取父亲的血液,以血液为媒介,知道了父亲的研究成果,以及研究出来的方程式,把父亲该拥有的一切据为己有,我不禁为父亲感到悲哀,为什么会认识这样一个朋友。
父亲本可有幸福的未来,我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一切,都毁于他的手里,毁于眼前这个猥琐狡诈的男人手里。我不禁痛哭,我想打那个人,挥舞着的手却从他的身上穿过,我想抱着父亲,让他醒过来,可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男人停笔,我只看到她诡异的一笑。随后,隧道出现,我走了进去。
这次,没有通向他更深入的心理世界,而是回到了现实。
眼前的男人,还处在催眠状态,我并没有沉溺于知道事情真相的悲伤,而是想到,我该去救李久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来就他。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化验室,李久正躺在化验台上,手脚都被捆绑着。我看见,台子上有一个试管,试管里装着血红的液体,我从试管架上取过试管,凑近鼻子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应该是李久的血,我一阵恶心,很不习惯这种味道。
我解开了李久身上的绳子,绳子绑的一点也不紧,被我三下两下就解开了,我晃了晃李久,他还是没有苏醒,应该是被打了麻醉剂。
我四下看了看,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的头上有血痂,应该是被赵天山打晕的。我摇了摇他,他发出了呻吟,“好疼!”
他穿着紫色袄子,我的在脑子里倒带,我见过这个人,对!在餐厅里,他说他是李久的粉丝,送了他礼物,李久还给他签了名。
“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质问。
“好,你冷静点,听我说。”他用手撑着自己,艰难的站起身。准备开始他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