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浊气,她顺着小道直接走向后门。
前脚刚踏出后门,阡冶也跟着走了出来。
秦陌芫恼了,“阡冶,你做什么跟着我?”
阡冶冷眉,长身玉立的立在原地,黑眸划过一抹深意,倒是没有再理会她。
越过她径直朝着山下而去,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台阶尽头。
秦陌芫微怔,也跟着前去。
莫非他去的地方与她一样?
似是应了她的直觉,从檀寒寺一直走到四王府,当两人站在府外时,秦陌芫才彻底回神。
她转头看向和尚,倒是颇为诧异的说了一句,“明日进宫,你不在寺庙待着来四王府做什么?”
阡冶低眉敛目,语气清冷,竟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与秦施主何干?”
呵!
这撇开的,当真干脆!
是没关系!
到时他若是长居檀寒寺,而她回了凤城,两人就更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到此,她莫名心烦,脸色也跟着冷沉了许多。
拾步走进四王府,诸葛辰风为她备了一件进宫穿的衣袍。
到了夜幕,她才得知,原来三人明日一同进宫,怪不得阡冶也来了四王府。
夏日渐渐过去,夜里的风,着实有些凉意。
秦陌芫拿着酒坛,坐在回廊栏杆处,望着漆黑粼光的池塘。
一天了,她始终是心事重重,还在纠结阡冶的事。
仰口喝下半坛酒,酒水洒在衣襟上,沁湿了一片。
夏季的衣衫很薄,薄到可以看出外衣下的里衣。
秦陌芫靠着木桩,心头微涩,眸中一涩,竟泛起几许湿意。
她能一直安分的待在凤城,也因为阡冶身在其中,每日逗他,是她唯一的乐趣。
若是他留在临城,倒是凤城再没了她挂念的人,每天枯燥无味的日子,又该如何过去?
取出怀里的龙符柱,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脑海里渐渐闪现爷爷奶奶的面貌,慈祥的面容充满对她的疼爱。
“奶奶,爷爷……”
头枕在臂弯里,一声低低的哽咽声响彻在夜里。
意识朦胧间,身上一重,接着一股暖意席卷全身。
她微怔,仰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去。
阡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左手捻着佛珠,薄唇轻抿,黑眸像是沁了墨,亦如夜里的慕色一般,浓得化不开。
他只穿了白色衣袍,身上的银丝袈裟此刻披在她身上。
心头微颤,一股浓郁的委屈袭上心头,让她喉头好一阵酸涩。
阡冶敛目,凝着她哭的微红的双眸,黑眸深处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微凉的指尖拭去她眼尾的泪珠,清冷的声音亦如夜里的风一般凉,“哭什么?”
秦陌芫抿着唇,哽咽声一声接一声,竟然有些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