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里的玉佩,皇帝脸色沉痛。
当时他不过是去了趟普清寺祈福,回来后洛霞宫已经被大火吞噬,里面被烧焦的尸骨很多,很多。
那一刻他也想死,想陪着她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死,可是他若死了,整个南戎该怎么办?
那场大火他调查了很久,没有任何谋杀,只是那晚大风,吹倒了洛霞宫里的烛火,发生了大火。
当晚风很大,救火的趋势根本赶不上大风的趋势。
整个洛霞宫被大火吞噬,无一幸免。
孟河看着皇上微微佝偻着身子,眸底划过一抹心疼。
当年皇宫的一对佳人他也是看在眼里,可惜了那么好的洛妃,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没了。
指尖再次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皇帝的黑眸泛着微红,薄唇紧紧的抿着。
半晌,他似是想起什么,转头沉沉的看着孟河,“你方才说这玉佩是一个少年郎的?”
一抹不敢深想的念头浮现脑海,攥着玉佩的手都有些薄颤。
孟河恭敬道,“是,皇上。”
皇帝心起起伏伏,将玉佩紧攥在手里,压抑着激动的心,沉声道,“将那少年郎宣进来。”
孟河笑了笑,“是,皇上。”
他起身走出去,没走多久,却又拐回来,在龙殿外道,“皇上,二王爷求见。”
龙殿内,传来皇上略有些焦急,却又如往常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出,“今日朕谁也不见。”
龙殿外,孟河恭敬一笑,“二王爷,要不您明个再来?”
慕容燕肖微微凛眸,再抬眸,笑容温润朗朗,“大总管,父皇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孟河低垂着眼帘,毕恭毕敬,“二王爷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的心思岂是奴才们可以随意揣测的。”
慕容燕肖抿唇,微微颔首,拂袖离开。
身形修长,气宇轩昂,墨发轻垂,周身的气息永远是沉稳温润般。
孟河收回视线,朝着宫外极步而去。
其实他也想知道,那个少年郎,究竟和洛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皇宫外,一袭蓝衣少年靠在墙壁上,头微微扬着,眉目轻阖,感受着春日的暖阳打在脸上。
如今将近四个月过去了,她筹谋了许多,准备了许多。
为的就是回到皇宫,做回慕容芫,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前段时间,整个祁安城的春节当真是热闹的紧,只有她孤身一人,看着别人阖家欢乐。
她的秦家寨,她所在意的人,全都没了。
她再一次变成了和前世一样的下场,孤身一人。
韩九忱站在一侧,手里轻挥着扇子,在她肩头敲了敲,“今日一旦踏入皇宫,可再没有回头之路了,你想好了?”
秦陌芫嘲讽挑唇,微微转身,眉眼轻挑,“在你算计我的那日,在你设计所有一切,只为了让我恢复记忆时,可想过给我留一条回头路?”
韩九忱轻咳一声,眸光微闪,“你这人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秦陌芫冷嗤,双臂环绕在身前,“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如今还不能告诉我?”
韩九忱看向别处,合起扇子在掌心敲打着,眉眼却是深凝望着远处。
半晌,他轻笑一声,转身笑看着他,“不论我是谁,我都不会害你。”
他撑起扇子,扫了眼皇宫内,“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他们来了,我先走了。”
收起扇子,韩九忱转身离开,抬手在空中摆了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