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太子凉凉的声音砸了过来,“本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短,谁让你不是本宫的属下,可惜了。”
张副将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肩膀的剧痛,和一群将士走路。
堂堂一个副将,此刻将脸面丢的彻底!
其他几个副将是彻底不敢招惹太子殿下了。
秦陌芫挑眉,不悦的看向哆嗦着身子的李虎,呵斥道,“墨迹什么,还不上马?”
李虎低着头,低声道,“回殿下,奴才不会骑马。”
笙帡终是压不住怒意,大吼道,“太子殿下别忘了缎荷城的百姓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为了一个废物耽搁队伍前行,可有为南戎的百姓们着想过?”
男人是真的怒了,额头上隐隐可见青筋紧绷。
秦陌芫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意味深明的道了一句,“原来笙将军也为缎荷城的百姓着想?”
笙帡眸色骤然微眯,不等他细想,秦陌芫长鞭卷起李虎的腰身将他甩到马上,“抓好缰绳,跟本宫学,别丢了本宫的脸面。”
李虎战战兢兢的握住缰绳,时不时的看着秦陌芫怎么驾马。
韩九忱微微侧眸,黑眸深深的睨过去。
秦陌芫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眉心一扬,一抹得意的笑闪瞬即逝。
到了缎荷城已是四天后,听说南戎的笙将军前来,那几万匪徒全都缩在缎荷城城池里没有出来。
他们在外面安营扎寨,等到了夜晚,秦陌芫吩咐李虎,“小奴才,随本宫去打野味,好几天没吃肉了,馋了。”
李虎背上弓箭,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城池外的树林深处,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来,他们才停下。
秦陌芫脸色沉重,颤着声音,终是将憋了四天的话问了出来,“李虎,你可知是谁灭了我们秦家寨?”
她紧紧能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是无痕吗?”
李虎神情沉痛,有些哭出声,“不是他。”
秦陌芫一震,竟然不是无痕?
那会是谁?
李虎低着的头,似是在回忆,“那晚寨子外莫名着火,咱们的人发现后及时救火,当时只以为哪个小匪失手干的,大家都安然去睡觉了,谁知到了后半夜忽然冒出许多黑衣人,将沉睡的兄弟们全杀了,一些醒来的兄弟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时我因为肚子痛上茅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去看到那一幕,便躲进咱们的菜窖里,透过木头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兄弟一个个惨死。”
李虎脸色惨白,显然还沉浸在当时的恐惧。
他痛哭道,“我亲眼看着咱们的兄弟被杀,亲眼看着那些混蛋放了火,将整个秦家寨烧的精光。”
哆嗦着身子,他抬头,瞳眸充满泪水,还有仇恨的猩红狠厉,“那些人离开前,为首的一个人说,秦家寨被灭了,可以跟皇后娘娘交差了。”
秦陌芫瞳孔骤然一缩!
皇后娘娘!
南戎皇后!
原来,竟是她!
她开始以为是阡冶,做了伤害的阡冶的事。
原来无痕也没有说谎,他的确在秦家寨放了一把火,只是被扑灭了。
母妃之死是皇后所为,秦裴炎的死一定也和皇后有关!
之前在秦家寨时,皇后就一直派人暗杀她,想来是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
所以她命人直接灭了秦家寨,也以为她会在秦家寨,做个永绝后患!
秦陌芫身躯紧绷,紧攥的双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杀母之仇,养父之仇,慕容芫的仇!
李虎哭着,坐在地上,“后来我趁那些人离开,就偷偷跑出来,在秦家寨外为兄弟们立了碑,就往南戎走,想着凭借一己之力为兄弟们报仇,虽然我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