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俊容苍白,墨发凌乱,毫无一丝生气。
“榕斓……”
皇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走了也好,他是南戎质子,又是男人,与你一直待在一起总归不是好事。”
他早想秦陌芫消失,可又怕遭最疼爱儿子的记恨,一直没有动手。
只是没想到无痕竟然会动手,这样也好。
可是!
坐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抬头,踉跄着脚步起身。
他扫了眼周围的人,目光冰冷寒彻的落在无痕身上。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着,骨骼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榕斓!”
皇帝脸色微沉,伸手按住诸葛榕斓的手背,眸底泛着警告,“莫要冲动行事。”
男人低头,嗤然的冷笑溢出薄唇。
挣脱皇帝的手,凤眸泛着痛意看向皇帝,薄唇噙着苦涩寒凉的弧度,“父皇,你可知道慕容芫是你的儿媳,她已经是儿臣的女人!”
此话一出,无痕眉心狠狠一拧。
因为他清楚,若是皇帝知道秦陌芫是女人,又是诸葛榕斓喜欢的女人,必然会接受她。
这也是他为何明知道秦陌芫的女儿身却不透露的原因。
众人皆是一震,错愕的瞪大了双眸。
南戎质子竟然是个女人?
当初一人之下万之上的南戎太子竟然是个女儿身?!
而且这么多年,竟然无人察觉到?
皇帝黑眸沉凝,将眸底的震惊掩饰去。
怔了几许,他问了一句,“当初她第一次来临城时,你便知道她是女儿身?”
诸葛榕斓凤眸冷沉,苦涩的冷笑,“在凤城时我便知道她是女人。”
所以他才会对秦陌芫不同于别人?
所以他的儿子对谁都凉薄无情,唯独对秦陌芫情有独钟。
一切只因她时女人。
而诸葛榕斓根本没有所谓的断袖之癖。
他知道失去最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心神微颤,他低头轻叹,冷声吩咐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哪怕将池塘的水抽干也必须找到秦陌芫!”
禁卫军们领命,再次跳入池塘。
廖公公此时走来,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皇上,这池塘的水是连着城外的护城河,不如让禁卫看看能不能顺着河流去护城河外排查?”
无痕眉心更加的紧拧,看着廖公公的眼神有了一丝杀意。
诸葛榕斓蓦然起身,众人只见一道残影流逝便没了踪影。
男人脸色沉冷,身影朝着城外而去。
着急之下他竟然忘了这处池塘是连着城外的护城河。
水里没有,她一定是顺着河流游向了城外。
昨晚他伤的她有多深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