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自从念大学就很少回家,他定期给他爸爸寄一点钱,据说都很快被他爸挥霍一空,逐渐地,所剩无几的父子之情也被挥霍得差不多了。
清楚许戈家中情况的于辰沉默了一会儿。
他转头看了看谢逸,再转向许戈和岑巍的时候,他的话题便变了。
他跟许戈说自己刚去了老师的画展,前几天和其他同学一块儿去写生,都是开心的事儿。
谢逸和岑巍对视了一眼,两人颇有默契地站起身走到一旁,也聊起属于他们俩的话题。
“今年过年你回不回宁城?”岑巍问。
“不回,”谢逸说,“你应该知道原因。”
“是啊,我知道,但是于辰呢?”岑巍又问。
“等他从宁城回来,我就告诉他。”谢逸说。
岑巍拍了拍谢逸的肩,很有些敬佩:“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能藏住事儿啊。”
另一边,许戈也在问——
“今年过年你会回家吗?辰儿。”
“回,”于辰说,“我应该就回家两天,过除夕和初一,然后就回京市。”
“怎么不多待几天?”许戈不解地问。
“谢逸说他不会回宁城,”于辰压低声音,“我不想他一个人在这边过年,但是我又不能不回去……”
“就一次不回去,其实也没事的吧。”许戈说。
“不行,”于辰摇了摇头,“今年我必须要回去。”
“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许戈担忧地看着他。
“是我自己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于辰只是这么说。
起初他只是给这件事描绘了一个雏形,刚才岑巍的那句话却让他的信念更确定了。
——天高皇帝远。
不对。
是那句——父母控制不了我们的人生。
年二九这天晚上,谢逸送于辰去了机场。
于辰原本想买除夕夜的机票,但是春运期间机票太过紧张,他如果不把年二九的机票买下,可能年前都没办法回家了。
于辰想了想心底的那个信念,拎着装满了礼物的行李箱上了飞机,忍痛和谢逸分离了两天。
谢逸一个人在家过年,倒也不算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