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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说这些和你刚才讲的宝石有什么关系?&rdo;

&ldo;慢一点，伯爵。不要着急!让我来照我的简单平常的方式把话说明白。我掌握着这些针对你的情况，但在这一切之上的，我还完全掌握着你和你那个打手在王冠宝石案中的情况。&rdo;

&ldo;嗬!当真?&rdo;

&ldo;我掌握着送你到白金汉宫的马车夫，带你离开的马车夫。我掌握在出事地点看见过你的看门人。我掌握艾奇&iddot;桑德斯的情况，他不肯给你破开宝石。艾奇已经自首了。你的事露了。&rdo;

伯爵头上的青筋全胀起来了。他那多毛的大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他似乎要说话，但吐不出字来。

&ldo;这就是我的牌，&ot;福尔摩斯说。&ot;现在我都摊出来。但是缺一张牌，是那张方块k。我不知道宝石在哪里。&rdo;

&ldo;你不会知道了。&rdo;

&ldo;真的吗?伯爵，放明白点，你权衡一下轻重。你将被关押二十年。塞姆也一样。那你要宝石有什么用呢?毫无用处。而如果你把宝石交出来‐‐那我就搞一个不起诉。我们需要的不是抓住你或塞姆。我们要的是宝石。交出宝石，那么，只要你将来老老实实，我个人意见是放你自由。如果你再出乱子‐‐那就下不为例。这次我的任务是拿到宝石，而不是抓住你。&rdo;

&ldo;如果我不干呢?&rdo;

&ldo;那个么，很遗憾，那只有抓你而不取宝石。&rdo;

这时毕利听到铃响走来。

&ldo;伯爵，我觉得不如也把你的朋友塞姆找来一起商量。不管怎么说，他的利益使他也应该有发言权。毕利，大门外有一个块头挺大、挺难看的先生。请他上楼来。&rdo;

&ldo;如果他不来呢，先生?&rdo;

&ldo;不要强迫。不要跟他动武。只要你告诉他西尔维亚斯伯爵找他，他当然会来的。&rdo;

&ldo;你打算怎么办?&ot;毕利一走，伯爵就问道。

&ldo;方才我的朋友华生也在这里。我对他说，我网里捉到一条鲨鱼和一条鮈鱼;现在我要拉网了，它们就会一起浮起来了。&rdo;

伯爵站了起来，一只手伸到背后。福尔摩斯握住睡衣口袋里的一样鼓起的东西。

&ldo;你得不了善终，福尔摩斯。&rdo;

&ldo;我也时常有这个念头。这有多大关系吗?说实在的，伯爵，你自己的退场倒是躺着比立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忧虑未来是病态的。为什么不让自己尽情享受当前呢?&rdo;

突然从这位犯罪界能手的凶狠的黑眼睛里闪出一股野兽般的凶光。当他变得紧张和戒备时，福尔摩斯显得更高大了。&ldo;朋友，动手枪是没有用的，&ot;福尔摩斯镇静自若地说。&ldo;你自己也知道，就算我给你时间去拿枪，你也不敢用枪。手枪是噪音很大的玩意儿，伯爵。还是用品枪好。噢，来了，我听见你可敬的合伙人的脚步声了。你好，莫尔顿先生。在街上怪闷的吧，是吗?&rdo;

这位拳击运动员是一个体格十分壮实的小伙子，长着一张愚蠢、任性的扁平脸。他不自然地站在门口，困惑地四下张望。福尔摩斯这种欣然亲切的态度对他来说是没有见过的新鲜事儿，虽然他模糊地意识到这是一种敌意，他却不知道怎样对付它。于是他就向他那位更狡黠的伙伴求救了。

&ldo;我说伯爵，现在唱的是什么戏?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ot;他的嗓子低沉而沙哑。

伯爵端了端肩膀，倒是福尔摩斯答了话。

&ldo;莫尔顿先生，要是允许我用一句话来总括一下情况的话，那叫做全露出来啦。&rdo;

拳击运动员还是对他的同伙讲话。

&ldo;这小子是在说笑话呢，还是怎么的?我可没有心思取笑儿。&rdo;

&ldo;我看也是，&ot;福尔摩斯说道，&ldo;我看我可以担保你今天晚上会越来越不想笑。嗨，伯爵先生，我是一个忙人，我不能浪费时间。现在我进那间卧室去。我不在屋，请你们务必不要拘束客气。你可以不必拘着我的面子，把目前情况跟你的伙伴说清楚。我去练我的小提琴，拉一支《威尼斯船夫曲》。五分钟以后我再回这屋来听你的最后答复。我想你是听明白我才说的最后选择了吧?我们是得到你，还是得到宝石?&rdo;

说完福尔摩斯就走了，顺手从墙角拿走了小提琴。不一会儿，就从那闭着房门的卧室里传来了幽怨连绵的曲调。

&ldo;到底是怎么回事?&ot;莫尔顿没等他朋友来得及开口就着急地问道。&ot;莫非他知道宝石的底细啦?&rdo;

&ldo;他掌握的实在他妈的太多了。我不敢保险他是不是全都知道了。&rdo;

&ldo;我的老天爷!&ot;这位拳击运动员的灰黄色的脸更苍白了。

&ldo;艾奇把咱们给卖了。&rdo;

&ldo;真的?真的吗?我非宰了他不可，我豁出上绞架了!&rdo;

&ldo;那也不顶事。咱们得赶紧决定怎么办。&rdo;

&ldo;等一等，&ot;拳击运动员怀疑地朝卧室望了望。&ot;这小子是个精明鬼，得防他一手，他是不是在偷听?&rdo;

&ldo;他正在奏琴怎么能偷听呢?&rdo;

&ldo;倒也是。但也许有人藏在帘子后面偷听呢。这屋的挂帘也实在多。&ot;说着他向四周望了望。这时他第一次发现了福尔摩斯的蜡像，吃惊得伸出手来指着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