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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安在天：&ldo;他其实并不懂这个？&rdo;

丁姨：&ldo;他连汉语都不大会说，他就是耳朵好，可惜后来牺牲了。&rdo;

铁院长问：&ldo;他有孩子吗？&rdo;

&ldo;死的时候刚二十，婚都没结，哪来孩子！&rdo;

铁院长又问：&ldo;他有什么亲人？&rdo;

&ldo;不知道。就是知道，有，也找不到。他是康巴人，四海为家的。&rdo;

铁院长发火了，说：&ldo;那你叨叨半天干吗？&rdo;

安在天：&ldo;丁机要员是用这个故事提醒你，我们现在需要这种天生有三只耳朵的神人。在找人时不妨打开思路，走出圈子，到社会上、到民间去找像扎西达达这样的奇人。世间什么奇人都有，扎西达达也不会只有一个。&rdo;

铁院长：&ldo;这种人可遇不可求，找，去哪里找？找这样的人，比找失踪的电台还困难！找电台是大海捞针，找人有可能海里本来就没有针。&rdo;

丁姨突然冒出一句：&ldo;我想起一个人来……&rdo;

安在天问：&ldo;谁？&rdo;

&ldo;一个像扎西达达一样有三只耳朵的人。&rdo;

丁姨当时就给华主任打去电话，华主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ldo;小丁，你说的是罗三耳？&rdo;

随着一声汽笛的鸣叫，火车开走了，一切重新清寂下来。

独眼老头假装还在拾垃圾，看着远去的火车……

在列车上的软卧包厢里，安在天摆弄一台收音机，里面放着一首闽南歌曲：

啥格花开节节高，芝麻花开节节高；啥格花开像腰刀，蚕豆花开像腰刀；啥格花开青草里，荠蕃花开青草里；啥格花开南河梢，萝卜花开南河梢……

在当时的人听来，这完全是一个妖里妖气的声音。金鲁生推门进来，听着那嗲嗲的女声，皱起眉头。

安在天：&ldo;听不惯？&rdo;

金鲁生：&ldo;像香脂的味道。&rdo;

安在天笑了：&ldo;我不是在听靡靡之音，这是&lso;美蒋特务广播电台&rso;，台湾经常通过这种方式，对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发号施令，频率是公开的，普通收音机都能收得到，但上面说的暗语，一般人听不懂。当然，特务、还有我听得懂。&rdo;

金鲁生像没听安在天说话，手上不离那个黑皮包，从怀里掏出酒壶。安在天想泡茶，发现热水瓶是空的，他拉开门，准备出去打水。金鲁生站了起来，又拉上了门。

安在天晃了晃手中的热水瓶说：&ldo;我去打开水。&rdo;

金鲁生接过热水瓶，放下：&ldo;这不是你干的事。&rdo;

安在天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以为是对他客气，也客气地说：&ldo;这点活儿，累不着。&rdo;说着又要去拿热水瓶。

金鲁生拦住他，严肃地：&ldo;安副处长，请记住，我负责你的安全，一路上你要听我的。&rdo;

安在天反应过来，尴尬地说：&ldo;好好，我听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