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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急性子姚二嫂在西屋里坐不住了，对芮新花说：&ldo;那小子在北屋里唠叨起来没完，去，把他给俺拽过来。&rdo;

乔氏拽住婶子的衣角，说：&ldo;叫他跟老人多说句话吧，急啥？&rdo;

&ldo;别提起裤子装好人，你心里早急得火上房了？&rdo;姚二嫂厾点着乔氏的眉头说。

芮新花来到北屋，说：&ldo;大哥，大嫂，有啥话赶明再说吧，天不早了。&rdo;

&ldo;对对，俺也困了。&rdo;左老歪心领神会。

左景武不敢再说走，磨磨蹭蹭不动，芮新花以命令地口气说：&ldo;景武，还站着干啥，往西屋去！&rdo;

&ldo;左景武心想，看来今晚是躲不过这场劫数，姚联官跑哪儿去了，怎么办？芮新花哪容他多想，连推带搡出了北屋。

姚二嫂在西屋门口站着，逮住左景武的袖子拉到西屋，立刻把芮新花拽出来，咣当当！将西屋门关住，咔！从外边反锁上，说：&ldo;小俩口有话慢慢说吧，俺们走了，嘻！嘻！&ldo;拉着芮新花跑出街门外。

静悄悄的夜，一个个玩皮的孩童被大人摁进被窝里入了梦乡，一双双老年夫妇搐在被窝里谈古论今，回味着往事，一对对青年伴侣早已交膝缠臂，窃窃私语之后，行起……每天夜里，人世间有多少合法的或不合法的男女在一起行欢作乐，无人知晓，据说拥有最先进侦察技术的a国情报部门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员，而且有多个侦察卫星拍照，清晰度在一厘米之内，都有彩色照片。

月亮像一圆镜挂在天上，高高地瞅着左老歪家的庭院。一会儿，月亮在云彩边藏起半张脸，笑弯了眉梢，把目光投在小西屋的窗棂上，偷偷的看了一眼，羞答答地把整个脸埋在浮云里。

姚联官和杨水云勾搭上以后，一发而不可收，每当夜阑更深，杨水云都盼望着姚联官光临。她不但光想着那事，心中还有个小九九。自己的名声不好，再嫁人找不到好头，孩子跟着受气。硬等着联囤吧，谁知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既是能活着回来，这守活寡的滋味也不好受。找个外人靠着难掩人耳目，要遭人斥责，靠着联官是最好的选择，有他给撑腰家里两个嫂子不敢欺负。就联官那球样，谁寻他？打一辈子光棍吧！叫他老老实实倒在俺的怀里，玩他还不是团弄面一样，捏个啥样是啥样。联囤一辈子不回来，俺就和他靠一辈子，好歹是个男人。一旦联囤回来，叫他给俺俩口了受一辈子累，当长工使着呗！&ldo;姚联官也不傻，有人说他脸上有多少颗麻子，就有多少个心眼。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杀你的时候，先往你嘴里塞块糖。

姚联官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去光顾水云，他怕陷得太深拔出来，实在熬不过的时候，就到杨水云房内发泄一通。在姚联官眼里，杨水云只是一件性工具，玩玩哄得她高兴，慢慢叫她对俺失去戒心，等俺设法处置她时，她做梦也不会怀疑是俺的主意。

别看姚联官长得丑，有时为寻不上媳妇而悲观，实际上他心中早有了心爱人，就是孔照年的孙女孔庆美，姚家庄出漂儿的俊闺女，所以姚联官平时在杨水云跟前顺从的像只波斯狗，暗地里紧锣密鼓地策划着将杨水云推出门，腾出房子好娶孔庆美。

杨水云和蓝梅吵完架，没吃黑喽饭，姚联官一直守护在身旁，好言安抚。杨水云装着生气的样子不搭理他，姚联官像小狗一样舔着杨水云的耳朵尖，说：&ldo;三嫂别生气啦，你气坏身子，往后谁疼俺？&rdo;

&ldo;俺不疼你。&rdo;杨水云扭动着身子说：&ldo;找疼你的二嫂去吧，以后别想在俺屋里扒盘子边。&rdo;

&ldo;嫂子说哪去了，她算老几？俺心里一直向着你。&rdo;

&ldo;哼！&rdo;杨水云发自鼻腔的声音。&ldo;少在这里给俺上眼药，说的比尚小云唱的都好听。她发威的时候，你咋连个屁都不敢放？嘴扎到裤裆里去啦？离俺远点。&rdo;

&ldo;娘，吃，吃饭不？&rdo;杨水云还想骂几句，被儿子的喊声打断。

&ldo;吃你娘个腚，滚回屋里来睡去。&rdo;

姚春盛蔫不唧地进屋，刚扒炕沿，被杨水云一脚踹到地上，说：&ldo;尿泡去，再尿炕看俺不拧烂你的腚。&rdo;

姚联官帮侄子春盛脱衣睡觉，小声对杨水云说：&ldo;有气对着俺撒，别吵孩子，俺去给牛添点草。&rdo;杨水云暗中逮住姚联官的衣服，姚联官心明神悟地趴在她的耳朵眼上说：&ldo;等会俺就来。&rdo;并指指春盛，意思是他还没睡着。

蓝梅给黄菊揉着心口说：&ldo;不值当跟这号人生气，俺还没事呢？咋把你气成这样？&rdo;

翠玲见大人吵架，不敢说话，蔫不腾地钻被窝睡了，把头蒙得严实。

蓝梅扶黄菊躺下，问：&ldo;现在心口觉得咋样？&rdo;

&ldo;好多了。&rdo;听出来黄菊仍有点气短。

静躺片刻，蓝梅推推大嫂，说：&ldo;你听西屋里说得多亲热，都快钻一个被窝啦！&rdo;

黄菊阻止说：&ldo;别瞎说，家丑不可外扬，叫外人知道喽，这叫啥？&rdo;

&ldo;俺才不在外边说呢，丢不起那人！&rdo;

联顺今格在家，对她们的吵架不屑一顾，啃了个凉窝窝自已在里屋点盏煤油灯，躺在床上看书去了。听见大嫂和二嫂的议论，自觉脸上无光，书也看不下去，又听得四哥回了牛棚，悄悄起床跟了出去。站在牛棚门口说：&ldo;四哥咋不吃饭？&rdo;姚联官只顾给牛添草加料，不理他。姚联顺又说：&ldo;天上下雨地上湿，她们吵架你生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