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言回身粉笔一丢,在迷彩服老师没反应过来前摸过哑铃,轰然往讲桌上一砸!
巨响让所有人都反射性吓了一懵,崔少言指着黑板上的字,用十分平稳的声音说:“崔少言。”
他寝室的几个人都坐在后排,徐冬带头吹了声口哨。
“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念错。”崔少言说完,在再度炸了锅的议论声里往讲台下走。
老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边鼓掌边喊:“很好!我们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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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两节课过去,崔少言大概搞明白了在这里上课是个什么流程。
这两节课里他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边,后背贴着瓷砖,手里没书也没笔。
这倒没关系,因为除了老师,所有人手里基本也是一无所有的。
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是体育老师,穿迷彩服这位叫许强胜,四舍五入算他们班主任,带他们班专项篮球训练的同时…还兼任语文老师和地理老师。也许还会有别的科目,只是崔少言还没上到。
崔少言在原本的学校是体育特长生,读理科,到了这边强行转了文科。
因为这破学校只有文科,老师们也只会通过照书念的方式教文科。
崔少言原本还想听听课,他以前的学校是全市升学率第一的重点,上课时间除了学习不让干别的,这致使他很长一段时间都靠听听课来打发时间,即便听不懂。
现在一下子全变了,玩手机都不用躲卫生间里玩了,但是抽烟还要。
崔少言半趴在课桌上,思索着他丢了的打火机,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朦胧里他被叫起来,看见许强胜抱着语文、地理、历史课本看着他:“你睡一节课了。”
“眼神这么好啊。”崔少言坐起来,教室比前两次课间更混乱。
“现在课间操时间,你今天不用去做,跟我来领课本吧。”许强胜说。
崔少言打着哈欠,班上还是有不少人在瞧他,但估计是三节课里班主任一直在的缘故,没有任何人过来找茬。
“不好意思,本来该是我到港口接你的。”许强胜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没事。”崔少言人还没睡醒,摆了摆手。
“月初开学的时候,你怎么没来?”许强胜问。
“家里有些事儿,回了趟老家。”崔少言皱了皱眉,看许强胜要追问,索性直说:“我太爷爷去世了,我家关系挺正常的。”
一般不良少年转学过来,老师很自然会猜测是家里有问题,导致了这个孩子心灵扭曲。
比如什么母亲有家不归,父亲吃喝嫖赌,每天家里砸锅摔盘子随时还有人上门讨债等。
这种大都是小说,崔少言家实际除了父母关系不大和,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噢。”许强胜应了,然后便是沉默。
崔少言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估计都下去看课间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