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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走下楼梯，穿过庭院，踏出前门，差点撞上一个站在那儿点烟的黑眼睛的小个子。

&ldo;抱歉，&rdo;他静静说道，&ldo;我挡了你的路。&rdo;

我正要绕过他，却注意到他抬起的右手攥了把钥匙。我不知怎的伸手一把从他的手里夺下钥匙。我看看上头的号码，是十四号，梅维斯&iddot;韦尔德的公寓。我把它扔到树丛后。

&ldo;这个你用不着，&rdo;我说，&ldo;门没锁。&rdo;

&ldo;当然，&rdo;他说，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ldo;我真笨。&rdo;

&ldo;哦，&rdo;我说，&ldo;我们都很笨，跟那贱货周旋的人都很笨。&rdo;

&ldo;这倒不一定。&rdo;他静静答道，悲伤的小眼睛注视着我，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ldo;你不必这样，&rdo;我说，&ldo;这话是我说的。对不起，钥匙我来捡。&rdo;我跑到树丛后，捡起钥匙递给他。

&ldo;非常感谢，&rdo;他说，&ldo;哦，我在想‐‐&rdo;他停下来，我也停下来。&ldo;我希望我没有打断什么有趣的谈话，&rdo;他说，&ldo;我最恨扫人的兴了。我没有吧？&rdo;他微微一笑。&ldo;好，既然我们都认识韦尔德小姐，就让我自我介绍好了，我叫斯蒂尔格雷夫。我以前在哪儿见过你吧？&rdo;

&ldo;没有，你从来没在哪儿见过我，斯蒂尔格雷夫先生，&rdo;我说，&ldo;我的名字叫马洛，菲利普&iddot;马洛。我们根本不可能见过面，而且怪的是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斯蒂尔格雷夫先生。不过我他妈的也不稀罕‐‐就算你的名字叫威皮&iddot;莫耶也无所谓。&rdo;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这名字会脱口而出的唯一原因是我曾听人提过。他非常镇定，安静的黑眼睛里闪现了一丝诡异的神采。他从他的嘴里拿出香烟，看看烟头，弹掉一点烟灰‐‐虽然上头其实没烟灰可弹‐‐他开口时眼睛向下垂着：&ldo;威皮&iddot;莫耶？怪名字。我想我没听说过，这人我应该知道吗？&rdo;

&ldo;除非你特别喜爱冰锥。&rdo;我说，然后便离开了。我走下阶梯，穿过马路走向我的车，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嘴上叼着香烟。从那个距离，我看不出他的脸上有没有表情。在我回望时，他没移动也没做任何手势，只是站在那里。我钻进汽车，疾驰而去。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13节（1）

她这回来得够快的，动作轻盈、迅速、果断。她的脸上挂着那种灿烂明快的笑容。她沉稳地放下皮包，安坐在顾客椅上，仍然在微笑着。

&ldo;你肯等我真好，&rdo;她说，&ldo;我敢说你也还没吃晚餐吧。&rdo;

&ldo;错，&rdo;我说，&ldo;我已经吃过晚餐了。我现在在喝威士忌，你不赞同别人喝威士忌对吧？&rdo;

&ldo;没错。&rdo;

&ldo;那太好了，&rdo;我说，&ldo;我就是希望你还没改变主意。&rdo;我把酒瓶放在桌上，又倒了一大杯。我喝下一点，越过杯口得意地斜瞟她一眼。

&ldo;如果你再这样喝下去，我要说的话你根本没法听。&rdo;她气鼓鼓地说。

&ldo;你说的谋杀，&rdo;我说，&ldo;是我认识的人吗？看得出你没还被杀掉。&rdo;

&ldo;请你没事不要乱吓唬人好吗？电话上你硬是不相信我，把我急死了。奥林真的打了电话给我，不过他不肯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rdo;

&ldo;他要你自己慢慢发现，&rdo;我说，&ldo;他在磨炼你。&rdo;

&ldo;这话一点也不好笑，连俏皮都谈不上。&rdo;

&ldo;但你必须承认这是挺吓人的，&rdo;我说，&ldo;谁被杀了？这该不会也是秘密吧？&rdo;

她玩弄了一会儿她的皮包‐‐没掩饰住她的不好意思，因为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不过倒是逼得我又灌下一杯酒。

&ldo;出租公寓里那个可怕的男人给杀了。克‐‐克‐‐我忘了他的名字。&rdo;

&ldo;我们一起把这名字忘了吧，&rdo;我说，&ldo;我们就合作一次吧。&rdo;我把威士忌酒瓶扔进书桌抽屉，站起来。&ldo;听着，欧法梅，我不是要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想问奥林是怎么知道的，或者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找到他了，你当初雇我就是因为这个，或者该说他已经找到你，反正都一样。&rdo;

&ldo;不一样，&rdo;她叫道，&ldo;我还没真的找到他，他不肯告诉我他住在哪里。&rdo;

&ldo;如果这是他最后的住处，倒也不用怪他。&rdo;

她的嘴唇紧绷，脸上表现出厌恶。&ldo;他其实什么都不肯跟我说。&rdo;

&ldo;只说了谋杀案，&rdo;我说，&ldo;类似这样的小事。&rdo;

她忽然大笑起来。&ldo;我那样说只是要吓你，我不是真的要说有谁被杀了，马洛先生。你在电话上很冷淡，我以为你不想再帮我的忙了，所以‐‐呃，我只好撒个谎。&rdo;

我深吸几口气，低头看着我的两手。我慢慢把手指伸直，然后起身，什么也没说。

&ldo;你生我的气了吗？&rdo;她怯怯地问，指尖在桌上划着小圆圈。

&ldo;我真想撕破你的脸，&rdo;我说，&ldo;不必再装出一脸无辜了，要不我撕破的可能不只是你的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