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潋换好衣服躺下来。
她在这张床上待过几次,但睡觉还是第一次。柔软舒适的枕头,绿格子床单,风轻轻吹动着窗帘。
困意因为心绪不宁有些散了,由平躺改为侧躺,她睁着眼想事情,不想让盛栖发现。
但盛栖好似知道她没有睡意,挪了挪位置,将她们中间隔了一人的间距缩短,“你不想睡啊?”
“想的。”说不想会被赶回家吧。
“在酝酿?”
“嗯。”
温潋绷直着背,她最怕人这样贴近,盛栖暗自笑了下。
人在她的床上是信任她,她没再手欠地摸上去,嗅了嗅她发间的香味,温声说:“午安。”
她昨晚睡得晚,早就困了,很快睡过去。
温潋睁着眼睛听背后均匀的呼吸声,盛栖就在她身后,她想看一眼喜欢的人的睡颜。又怕翻身惊扰到她,于是就慢慢地熬着。
想看,又看不见。
想得到,又没资格得到。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该多好。
一起吃饭,一起看剧,一起午睡。
这是重逢之后,她们第一次在一起睡觉,她的欣喜与怅然远远多于紧张。
高中时候真正第一次共枕,她则没有现在的淡定,那时候盛栖也没有现在有分寸。
可是那份对彼此的真诚与坦荡,她们都丢掉了。
……
高二那年,在盛栖唐突的吻后,她们冷战又和好。
虽然温潋强调不会早恋,以后只会跟男生恋爱,但盛栖没有因此疏远她。
她们的相处比之前更加自然。
也更珍惜彼此。
某周末盛栖回乡下,骑自行车时被电瓶车碰了一下,摔倒在地。
还好是村里的土路,跌下去没有大事,只胳膊上蹭破了皮。
那时刚刚入夏,她已经穿上短袖,本就细皮嫩肉,破皮的地方格外明显,回来就被温潋看见了。
温潋很心疼,允许暂停练字一周,她额外挑的辅导资料也可以不写。
盛栖快乐得直呼想天天受伤。
温潋听了生气,气她不爱惜身体,又那么讨厌学习,好像自己强迫她一样。
见她把玩笑话当真,盛栖赶忙道歉,安慰她说:“我小时候皮,经常受伤,习惯了,没关系啊。”
她还给温潋看身上以前留的疤痕,虽然都淡下去,但也消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