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人打算出去玩,中午不回来,韩箬华非常支持,露出舒心的笑。
“好啊,年轻人周末就要出去玩的。我送你们?”
盛栖跟温潋同时摇头。
连小七都小小地“汪”了一声,盛栖默默地在心底同传翻译道:“走开!”
韩箬华明白了,嘱咐说:“你们打车去吧,在外注意安全。”
跟韩箬华说安排时,盛栖心里敲着小鼓。她一直觉得,把温潋从她妈妈眼皮底下带走是困难的事情。
高中住对门,通常都是她过去,偶尔喊温潋去自己家玩,韩箬华便迟疑。
且每次会限定时间,大多为10分钟,周末完成学习任务或者考得好时,才给得久点。
终于,她们长成大孩子了,可以正常地生活,休闲,不需要被“成绩”二字压得透不过气。
在出租车上,韩箬华发来一千块钱的转账。
她惊奇地问温潋:“你都多大了,带你出来玩,你妈还给补贴呢。”
盛栖是轻松的语气,温潋却骤然生了恼意,强压在心间:“不要管她。”
她妈喜欢做这些自以为爱她,关照她的事情,让她下不来台。
她跟温栩或万与铎在一起也是这样,那两人每次都要吐槽,温潋就痛快地听着她的嘴替们发言。
但盛栖没跟她妈相处几十年,也没有经历过被母亲唠叨和干涉的滋味,所以不能像温栩和万与铎那样与她感同身受。
她便不将火气表露出来,以免令盛栖担心和不悦。
盛栖客客气气地拒绝。
韩箬华解释说,温潋平时宅家不爱出门,出去一趟太难得了。所以她高兴,算她请客。
数额虽小,但盛栖肯定不能收。
她退回去,“韩阿姨,真的不用,我们花不了这么多。而且你天天请我吃饭,今天该我请客啦。”
她没注意温潋的抵触情绪,还暗自羡慕,被妈妈惦记的小孩就是这样吧。上班都几年了,周末出个门,还有额外的补贴。
奶奶在时,有时候骂她爸,说的就是“这死孩子”。
她那时候觉得好玩,人好像无论多大岁数,在父母面前都是小孩子。
何况温潋现在才25,从小到大都被妈妈照顾、保护得很好,就是个娇气宝宝。
她虽然羡慕,却也并非完全体验不到。
盛光明虽然不喜欢她,也没有做妈的细心,但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定期会给她转账,很算大方了。
他一直觉得盛栖天天不上班是在混日子,画那几幅破画赚不了几个钱,不饿死就不错了。
以后家里的房子跟店肯定都是许桐桐的,轮不到盛栖,所以在许桐桐她妈默许并能接受的范围内,他要给大女儿一点钱傍身。
他酒后往往吐真言,真话都难听,有一回当着全家的面,醉醺醺对盛栖说:
“你啊,现在不着调就算了,以后还是得找个有钱人。否则哪天我死了,谁舍得给你钱花?你一个姓盛的,你在这能指望谁啊,人家给你个地方睡觉就不错了。”
“禹江那边也靠不住,你姑姑们有儿子有孙子,真的疼你,愿意养你吗?你奶奶攒的那点钱,大头还不是我给的,办完丧事我说平分,她们哪一个说不要了?都不容易。”
当时许桐桐她妈和她舅舅一家,脸色都挺难看,没一个能笑得出来。
只能盛栖笑着说:“爸又喝醉了。”
但她知道是实话。
麻烦的是,能结婚的有钱男人,她没有兴趣。富婆又没有能看上她的,好事早让大美女们抢走了。
好在,她能自己养活自己,没盛光明想得那么废物。
她回来这么久,从未踏足过这片区域。
因为这是她跟温潋第一次看电影的地方,她之前不能听到这个名字,一听心口就疼。
盛栖取了提前点好的咖啡,没带温潋进商场,里面没意思。
这一片在她们中学时就不算繁华,现在相比于市区更显得陈旧,变化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