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扬的心里咯噔一下,他问道:&ldo;你是谁?&rdo;同时很快反应过来,用手势让同事接上电话追踪设备,顿时公安局刑侦大队无声而迅捷的展开了行动。
那人依然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ldo;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我知道你们公安局有电话追踪系统,但是你们找不到我的。我只能告诉你王启明是被鬼杀死的!&rdo;那人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最后一句话,语气异常的寒冷,甚至听筒这边的郭松扬都感觉到了那森森的寒意。
那人显然很了解公安局的办案手段,这个也不足为奇,现在的很多影视作品简直就成了犯罪分子的教科书,由于通话时间太短没能查到这个电话的具体方位。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打这样一个电话呢?是恶作剧吗?还是别有隐情?
电话铃声犹如催命一般的响起,叶青望着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话,他甚至感觉自己能看到在急促的电话铃声中不住颤抖的话机,他将手伸向电话:&ldo;喂,请问‐‐&rdo;
&ldo;喂喂!是叶青吗?&rdo;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叶青的话。
&ldo;我就是叶青,请问您是哪位?&rdo;叶青问道。
&ldo;我是陈隐文的妻子,方桦。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精神病院?&rdo;
&ldo;现在?&rdo;叶青诧异的问。
&ldo;是的,就是现在。我丈夫刚才突然清醒了,他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找你来!请你务必来一趟吧!&rdo;电话那边的方桦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来说这句话的,她或许觉得叶青也许对自己丈夫的病情会有所帮助,甚至就是治疗的关键呢。
&ldo;那好吧,我马上就去。&rdo;叶青挂断电话请了个假,便急匆匆的往精神病院去了。
精神病院坐落于这个城市的远郊,高大的围墙宛如监狱一般,给人以一种森然的视觉效果。灰黑色的围墙显然是历经多年没有翻修过了,如果在上面插上铁丝网、高压线,那就跟监狱一般无二了。叶青下了出租车,急匆匆的往里走去。迎面就是门诊楼,叶青径直走进去,刚一进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知道是冷气开得太足了还是叶青的心理作用,这是叶青平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如果一个人完全丧失了自我,失去了跟这个世界的联系,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就等于是死了呢?如果这种说法成立的话,那么这个高墙之内就游荡着这许许多多的行尸走肉,游荡着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活尸。想到这里,叶青不由得感到更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皮肤上立时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叶青朝着住院部的指示牌标注的方向走去,一个保安在门口拦住了去路。叶青连忙说:&ldo;噢,我探望病人。&rdo;
保安面无表情的说:&ldo;请先登记。&rdo;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叶青只得停下来登记,登记完毕,保安不再拦阻,叶青推开那道隔开理性世界和混沌世界的门,慢慢走了进去。穿过一个走廊,周围零零落落的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四处游荡,看上去他们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除了对人视而不见以外,几乎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叶青略微安心了一些,其实来之前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或许是受了那些影视作品的影响,他印象中的精神病人都是像疯子一样狂躁而可怕的形象,有着变态的扭曲人格。
叶青走到一间看起来像是护士值班室的房门口,站在门口问里的护士:&ldo;请问我要看望陈隐文应该往哪里走?&rdo;
那个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哦了一声说:&ldo;等一下,我给你查查。&rdo;正在这当口,一只手在后面拍了叶青一下。叶青猛地回转头去,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妇站在他身后,他立时认出这个就是陈隐文的妻子方桦。令他吃惊的是在前几天的同学聚会上他看到的方桦跟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简直不能相信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竟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在酒会上她是那么的明艳动人,惹来了不少羡慕和轻薄的目光,也使陈隐文面有得色,两人相伴相随的穿梭在聚会的同学之间,频频举杯,笑语盈盈,才几天工夫,那一切便如昨日云烟,消失殆尽了。
方桦拉了拉他的袖子说:&ldo;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他。&rdo;说完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叶青忙跟着她朝里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漆黑门洞,方桦刚走进门洞就有一双惨白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体,叶青大吃一惊,那人紧紧抱着方桦嘴里面还大声地喊着:&ldo;姐姐!姐姐!姐姐!&rdo;那声音说不出来是热切还是绝望。方桦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也尖叫起来,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霎时病区便乱成了一团。叶青冲上去想要奋力拉开那人的手臂,谁知道那人的气力奇大,两只手臂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紧紧地扣住了方桦。几个男护士奔跑过来,用力抓住那人的手臂,一个女护士将一支针剂注射到那人的体内,人们才将他和方桦分开。方桦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发紫,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叶青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桦却已经一头靠在叶青的胸膛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叶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任由方桦靠在自己身上,这时候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方桦会那么憔悴了。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快步走过来,铁青着脸问一个护士:&ldo;怎么搞得!怎么让他跑出来了!&rdo;护士慌张地说:&ldo;刚才查房的时候他还好好地在病房里呢,不知道怎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