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比他矮了大半头,一时间跟不上他的脚步,差点被拽了个跟头。
但好歹小姑娘在许暮洲手底下也绝地求生了这么多年,见他表情实在难看,踉跄几步也跟上了。
“许,许哥……”张悦说:“怎么了?”
“我怀疑有第三个隐藏受害者出现了。”许暮洲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张悦塞进去,自己转到驾驶座上,语气沉重:“——也有可能是凶手,我不确定。”
时隔十几个小时就出现了第二个有扑克牌象征的受害者,张悦也明白这其中利害,不由得正色道:“是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许暮洲看着后视镜,起步掉头,闻言顺手将耳上的蓝牙耳机摘下来,丢到张悦怀里。
“先听沈双的,给我导航。”许暮洲说。
贺北北,年二十五岁,申城生物实验室二组的研究员,住的地方离国际高中十万八千里,在市中心的边角,是单位规划的宿舍楼区。
不知为何,许暮洲心里那股不安越扩越大,电话另一边的沈双知道严重性,在第一时间就寻摸了个私人号码给贺北北拨了电话——然而电话线路通畅,却没有人接。
临近深夜,街上冷冷清清,许暮洲咬了咬牙,将油门踩到了底。
第177章天黑请闭眼(十五)
严岑按下门边的开关,将手中的钥匙串扔到门口的鞋柜台面上。
客厅顶灯发出一声刺耳的滋滋声,亮了起来。“严法医”的公寓面积不大,装修跟样板房如出一辙,家具少得可怜,满屋子不是白就是黑,地砖干净得能反光,客厅顶灯惨白惨白的,跟他法医室的操作间是一个色号。
总而言之,不像个活人住的屋子。
严岑脱上的白大褂外套,然后将门外的小号行李箱拎了进来搁在门边,又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一起丢在鞋柜上。
原本架在鞋柜旁的雨伞不小心被行李箱碰歪,晃里晃荡地掉了下来,正砸在行李箱上头,顺着箱身滑落在地。坚硬的伞柄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严岑腰也未弯,用脚尖轻巧地踩着伞柄一抬,抬手将雨伞拦腰接了个正着,又好模好样地挂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关上门,走进客厅之中。
严法医的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严岑坐在沙发上,叫醒电子管家,打开了屋内的空气净化器。
然后他放松身体,后仰着靠在了沙发背上。
客厅顶灯的亮度和瓦数对于日常家用来说有些太亮了,严岑的眼睛比正常人敏感一些,被灯晃得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