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齐远说:“如果之后有什么疑问,就邮件两位副董。”
他说完冲着各位点了点头,也没再交代什么,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角,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齐远身后的各位股东还在消化着会议信息,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齐远的秘书从会议室里收回目光,替齐远带上了门,又小跑几步追上了他的脚步。
“齐总。”秘书追上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齐远倒是心情不错的模样,问道:“觉得我失心疯?”
“那倒没有。”秘书笑了笑,说:“您想休息一阵也挺好的。”
齐远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迈步进了专属电梯,刷卡按亮了二十五层。
会议室离总裁办公室只有一层之遥,电梯门在三秒钟之后重新划开,齐远走出电梯,转头看了看窗外。
承沐大厦在申城金融区的黄金地段,高度十分可观,从齐远的办公室向外眺望,能将大半个申城收归眼底。
天气似乎比中午的时候更阴了些,齐远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是要下雨了吧?”
“嗯,是的。”女秘书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
齐远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车上的伞上次好像丢在咖啡厅了。”
“您是要出门吗?”女秘书连忙说:“我现在去帮您买伞。”
“唔,不用了。”齐远说:“既然要下雨了,你们就早点下班吧——通知人事部,今天下午全体放假半天。”
女秘书一愣:“啊?”
“去吧。”齐远说:“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申城仿佛是个从来没落魄过的城市,从上个世纪开始就没缺过钱,背靠着码头和岸口,商货往来间都是黄金白银,连呼吸中都带着一股精明气。
街道上永远是车水马龙,红色的刹车灯和信号灯缠在一起,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其中。
许暮洲的车拐出了一条小道,顺着车流从右侧车道汇入主车道中。
半个小时前,他抓着走到一半的痕检人员又重新回去查了一遍严岑的车。除了查看指纹血迹之类的,这次查得更细致了一点。
痕检的结果还是差不多,但许暮洲在他车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严岑的驾驶证。他本能地觉着不对,又回公寓去翻,却也没找到。
驾驶证这种东西不像身份证或其他东西那样敏感,一般都是放在车里方便检查的,按理来说不可能凭空消失。
何况许暮洲一向对这种细节极为敏感,他心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在有了“严岑或许也不是最终的凶手”这个设想之后,出现的一切反常信息,其实无疑都是加深了他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