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泳这会儿笑得更盛:“来,我来跟伯母聊!”
贺骞还真的把手机给他,让他去跟母亲闲扯淡。
他慵懒地躺在椅子里,望着月色沉眉敛目。
安泳在旁边倒是大大咧咧地与贺骞的母亲,陈女士打招呼唠嗑,说的是英文。
先问候旧金山的气候,再说贺骞这次节目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提到那个名字——“莫念”。
贺骞扭头看他,眉头皱了皱,将手机抽回来,有几分懒洋洋地道:“妈,早上好。”
安泳在旁边又点一根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陈女士在电话里说:“我看小莫挺好,乖得跟个小娃娃似的,你小时候能有这么乖,我倒是烧高香。”
贺骞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母亲嘴里的“小莫”,冷眼飞了安泳一刀,解释道:“只是参加节目,安泳的嘴巴不可信,你别听他胡扯。我……”
也不知道怎么的,话就卡在唇舌间,说不上来。
原本他该说什么?
说他对莫念不是动心,没什么感情方向的想法,亦或是两人不熟悉。
但是话到这里,贺骞自己就卡顿。
像是有一根牵引他的神经,叫他不要轻易盖棺定论。
安泳笑得是眉飞色舞,恨不得给他加点儿欢快的bg的节奏。
陈女士倒也爽快:“没有就没有了,阿骞,妈妈是想跟你说,要是你不能和小莫谈恋爱,也不妨碍妈妈收他做个干儿子嘛。”
贺骞:“……”
怎么就绕到这一茬?
夜色虽然安静,可是手机的声音小,安泳什么也听不到,只见贺骞眼神微妙的凝滞,越发好奇:“伯母说什么了?”
贺骞懒得理会,只对陈女士道:“你要收你也得来,总不至于叫他特意为了你这么个没见过的人,远渡重洋飞旧金山吧?”
陈女士在美国当教授,整日比贺骞还忙碌,贺骞倒是不认为她真有回国的打算。
谁知道,陈女士倒叫他大吃一惊。
“阿骞,你小看你妈妈。”
陈女士道,“我有这等诚意,自然是要从旧金山来见他。你不喜欢人家,我可喜欢。”
贺骞简直重新认识这位雷厉风行的亲妈,总以为她在别的事情上出格就罢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办就要办?
到时候往莫念面前一杵,他怎么解释?
说家母看你不胜欢喜,要收你当干儿子?
贺骞反驳道:“您别吓坏他。”
陈女士有理有据:“我怎么就吓坏小莫了?我学生都说我是里唯一慈祥的老师。”
贺骞没法继续跟她辩白,从没设想自己的亲妈会做这等事,只能无奈:“妈,我们这是在录节目。”
“可是你动心了呀。”
陈女士振振有词,“你喜欢他。你不能否认这是事实。阿骞,你可是我们家最讲道理和逻辑的人,怎么现在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