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脱轨的列车,轰轰烈烈地驶向悬崖。
悬崖尽头是山是海,一切都未可知。
挥剑时,贺骞想起进节目以来,似乎总要看到莫念在眼皮底下才觉得安心。
那份隐秘的掌控欲才能得到真切地满足。
可是,莫念并不属于他原本人生中的一部分。
他不能善做主张地将莫念纳入自己的人生,再以自己过于极端的控制欲去控制他。
但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或者是一个上午。
贺骞就变了。
至少看到这个陌生男人对着莫念说话的时候,贺骞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的烦躁。
他知道如何控制情绪,去维持表面的平静。
可是这种表面平静,毫无意义。
贺骞的唇齿间还留有那枚蓝莓味糖果的甜味。
甜中带着酸涩。
继而,他想起前一天莫念流眼泪的时候,酸甜的橙汁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滑。
他手指的肌肤,又仿佛再次被甜腻的橙汁包裹。
假使现在没有戴着击剑手套,谁都可以看到他手背和小臂的青筋爆起。
等九分钟时间到,工作人员提醒时,贺骞毫不留情地最后一剑击中对方侧腰。
姿态凌厉,仿佛对方是他的仇敌,根本不留情面。
记分牌上出现贺骞的十五次击中得分。
简直不可思议。
全场愕然,彻底安静。
时间结束,莫念松口气。
他虽然是外行,在看到得分后,惊喜得蹦高,冲向了贺骞,声音都透着骄傲和自豪:“前辈!你赢啦!”
“刺啦”一声,贺骞扯掉黑色面罩,额角满是热汗,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莫念那轻盈的身姿、逐渐放大的精致脸庞、闪烁喜悦的大眼睛、带着骄矜的语气,都像是混合在一起的化学元素,刺激着贺骞的每一根神经。
最后化学元素如危险品,极其迅猛地点燃了贺骞。
男性荷尔蒙爆发时刻的侵略感,更是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当他一手拿着网格面罩,一手左手狠狠地扣上莫念的窄腰,紧紧抱住他往怀里按。
莫念几乎是跌进宽阔滚烫的胸膛。
猛然仰直天鹅颈,四目相对,星耀闪烁。
他呼吸着灼热的气息,大脑轰得一声,狂风过境似的。
周围闹哄哄的嘈杂的一切仿佛听不见了,慧明如珠的大眼睛里只容得下前辈锐意锋芒的脸。
在这一刻,莫念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命中注定般,降临在自己的生命中。
因而当英俊的脸朝着自己靠近时,他长长的纤细的羽睫,脆弱地轻颤,如暴风雨中的蝴蝶,可是始终不畏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