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教郎梓为难了,知道阵符并不难,问国师就成,难的是画副阵。
他毛笔用的太糟糕了。
幸好晚图之前给他秦源师叔祖传送过生活用具,拍着胸脯答应帮他画。
郎梓道了谢,高高兴兴地渝皇写信。
先问母皇安,又提了自己这几日在玉虚山的经历,说到自己如今是呈闲派老祖时,言辞之间不无得意,即便相处小半年,每每被渝皇夸奖仍旧足够他乐上半日。最后说了雪梅开放的日期,承诺自己一定会赶上元宵节的团圆宴,请求母皇切切注意身体。
他看着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吐了吐舌头,吹干了墨汁,把信交给晚图,心里想着,除了系统奖励的那劳什子朝华露还有西楚买的特产,他难得出来一趟,定要给母皇准备些丰厚的礼物才好。
默默将纳戒里这些天得的宝物先收拢到一处,打定主意还要多找一些,就算渝皇用不上,拿去跟妖族换城池也好的呀。
天色将暮,晚辈们起身告辞,晚凡也将落晖抱走了。
落晖答应帮他参悟一天,第二日再回山。
他趴在晚凡的肩膀上,挥着小手十分不舍地跟主人告别。
执剑峰再次恢复了寂静。
当夜无月,峰顶却并不晦暗,落雪犹自纷纷,落地无声。
郎梓顶着雪花练了遍剑,回到房中准备就寝时,还不见国师回来。
他掏出玉简给国师传音:爱徒几时回?
不到盏茶,玉简便亮了亮。
郎梓先是听到了国师的轻笑,再听到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带着那么几分轻佻:“殿下……可是想念臣了?”
谁想你了,不过是你自己答应了回来却没回才问一句。郎梓心道。没有再回,把玉简扔回纳戒里,坐起来拨了拨灯芯看书。
缘舟阁的课业分的很细,不止有引灵、符篆、御兽一类,还有修行理论和修真史,白日里郎梓听晚凡抱怨,最近还新增了一门打铁课,剑修弟子必修。须知,其余仙门大多只会督促弟子快快修行,哪里有能力顾及他们是否通晓古今又是否擅长画符炼丹。这便是仙门最古老门派的传承底蕴,也正因此,呈闲派弟子对阵他派同境界修士往往能以一敌二。
不怪乎与呈闲派交好的王屋派和符宝派常常送弟子来缘舟阁进修。
郎梓看的正是前几天领的教材书,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修真史,其次便是修行理论。
《天元修真史》郎梓翻来覆去看过几次,已然倒背如流,这会子便翻了《修行理论玉虚山修订版》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