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带歉意的青年和另一个满脸写着不高兴的男子出现在郎梓面前。
不高兴的男子斜着眼睛看他:“这点小伎俩你都怕?胆子这么小,也不说征战沙场了,单是龙椅都坐不稳吧?”
面带歉意的青年却语气温和:“你是叫郎梓?莫怕,我们是你的长辈。”
他旁边人半透明的身躯让这句“莫怕”毫无说服力。
郎梓往床头缩了缩,默默抓住了国师给自己的木剑。
据说木剑克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呜,但愿是真的。
歉意青年注意到他的动作,拉了拉同伴的衣袖,宠溺而无奈道:“皇兄,听话,变回去。”
不高兴男子哼了哼,老大不情愿地变成了实体。
他头戴皇冠身着华服,面貌儒雅而矜贵,看着和神殿里供奉的魔君舅舅像极了。
那个温和些的道:“我是昭文帝,这是我皇兄景安帝。想必你母皇同你说起过我们的事?”
郎梓僵硬地摇了摇头,渝皇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两位,她连他父后都没提过。
虽然他的确知道昭文帝和景安帝是渝皇之前的君王。
昭文帝有些尴尬,“可能……她还对我们有些怨气吧。我们是她的叔叔,你若愿意,可唤一声大爷爷和二爷爷。”
景安帝揣着手坐到了床沿上。
——郎梓赶紧缩了缩脚。
景安帝没好气地冲着昭文帝嚷嚷:“朕说不来你偏要来,看到了吧,这小子怕鬼的,现在我们就得罪他了,等他继位以后肯定要跟他娘一样,变本加厉地削减我们的供奉!”
郎梓心道:不我不会的,为了不让你来找我麻烦,我肯定把钱给的足足的。
昭文帝笑着摇了摇头,又赶紧哄了他两句。
好说歹说,他才把景安帝劝到外头自己玩会,获得和孙辈独自说会话的权利。
眼见着景安帝飘出屋子,郎梓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四肢的僵硬也缓解了不少。
昭文帝忍俊不禁。
郎梓转眼看他。
眼前这人穿着身寻常道袍,眉眼修长,气质有些倨傲邪魅,偏偏脸上笑容温和极了。
“让你见笑了。”昭文帝坐到他旁边,犹如一个寻常的长辈看着子侄般,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慈爱与赞许,“我与皇兄游历世间多年,昨日才回生灵峰静修所得。白日里听其他道友说你来过,我便忍不住央着皇兄一同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