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好上了二楼,在纪商和林云看不见的视线里主动牵起纪承的手。
“嗯。”纪承闷声推开他十八岁以后充满阴影的卧室。
秦书好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点一点往里面探进去。
纪承卧室里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摆设放着家具,床上一整套墨蓝色竖条纹床具。
灰白色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桌面上干干净净,纪承给秦书好指着床脚。
“那原来钉了条链子,钢的,你见过屠宰场里的狗链子么?”
秦书好听着纪承平静的诉说,脸上麻木的没有表情。他只觉得心寒。
自己和纪承在刚分开的那两年,过得好像都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床脚连着地板的锁链早已被纪商找人拆掉,那一块地板也是重新找人拼了一块上去。
光滑的地面没有什么被伤害过的痕迹,可是纪承的心底早已经留了一块疤。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椅子,没报什么希望的拉开没有上锁的抽屉。
原以为里面不会有东西,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还在。
秦书好走到他身边,纪承拿出一个黑色的柱形笔筒,里面孤零零的放了一支中性笔。
“这是我送你的那一支?”秦书好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承苦笑着拿了笔放进裤兜,轻飘飘的说话。
“我妈她大概想到这也是你给我的。”
当年为了阻断他们来往,纪商和林云把他所有可能和秦书好相关的东西都扔了。
纪承脚上拴着铁链,歇斯底里的朝他爸咆哮,完全像个神经病人。
可是纪商还是一脸大义的清空了他和秦书好所有的美好回忆。
秦书好也很难过,他爸妈当时出了那样的事,秦书好整个人万念俱灰,抱着父母的骨灰盒被他姑妈一家带回了棠城。
家里的房子因为急需用钱便在最快的时间周转卖出,秦书好房间里的东西一概没拿。
他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爸妈,哪还记得什么儿女情长。
“别想了。”
秦书好伸长了两个胳膊,两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纪承的天灵穴上揉按。
“以后我会继续给你送礼物的。”
眉角抽起青筋的男人低下头认真的看他,然后拢着秦书好的腰抱进怀里。
“不能再走了。”
“不会的。”
“不能再分开。”